苏龙报出一串行情价:“红棍一万五到两万,带手下的话,每个小弟两百块出场费,打伤五百块汤药费,打死五千块安葬费,包出力,不包赢。”
“有冇背景干净的打仔,我不想跟社团扯上关系。”
翟远说:“好似新界元朗那种地方的年轻人,你搞一百几十人给我,身手跟红棍差不多就好。”
“挑那星!你当菜市场买菜呀?一百几十个红棍,我这个位置给你坐好不好?”
苏龙瞪圆眼珠,差点以为翟远是在拿他开涮。
顿了顿又说:“不如你直接跟我讲,要打边个,我给几个套餐让你选。”
“联顺乐,邓广荣。”
“哗!”苏龙夸张的叫了声:“刘戎驹的子侄你也敢动?”
“怎么,你惊他啊?”翟远挑眉问了句。
“我惊他不死啊。”
苏龙呵呵笑道:“他把子侄留在香江做替死鬼,自己跑去马交擦米饭班主的鞋,联顺乐在他手里的时候就是个小字头,现在换了个后生仔,听说一心想洗白,社团的打仔还不如从前。”
新记教头说话就是硬气。
“阿俊喽。”苏龙再度开口,望着翟远说道:“你拿得出五百万,我让阿俊从尖东拖马过来,炒起联顺乐全部格屎(地盘),包赢。”
阿俊说的就是斧头俊,新记五虎之一,目前江湖上风头最劲的猛人。
“我不想跟社团扯上关系。”
翟远又重复一遍,义正词严:“我是正经生意人。”
现在六间录像厅,五百万大概一年多时间就能赚足,如果去银行借贷,未必筹不来这笔钱。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
第一,借兵是驱虎吞狼,把狼弄死了,老虎掉头咬人怎么办?
第二,五百万太他喵贵了,有这笔钱送给何子朗,都能请他的议员老板在电视上踢爆联顺乐。
第三,涉黑太危险,各种意义上的危险。
翟远突然觉得还是王嘉卫有本事。
一部《东邪西毒》赔了钱,直接把邓广荣气的心脏病发作。
这才叫兵不刃血。
“靓仔,又要借兵,又不想沾屎上身,你教我怎么做?”
苏龙语气中带出不满,盯着翟远问道。
“好,那我就教你怎么做。”
翟远喷出团烟雾,直接开口道:“我搞一个安保公司,你帮我选人,安保队长要红棍级别,但是不能有社团背景。队员就无所谓,算外包人员,他们从事什么工作与我的公司无关。安保队长我出粮给他们,每个月拿月薪,如果需要做事,额外给他们奖金,你懂我意思吗?”
“挑那星,你这和成立一个新字头有什么区别?”苏龙怔怔的望着他。
“区别就是,我能去港府申经营牌照,但是字头不行。”
翟远回答的很干脆:“你搞得定,每介绍一个队长给我,我出两万块介绍费,外包人员照旧从你这里请,考虑下?”
苏龙陷入沉默。
翟远这种做法,理论上的确相当于切断了跟社团的关系,但要找几个没有江湖背景的红棍级打仔谈何容易?
比如斧头俊那种江湖人才,不等从拳馆毕业,大把字头已经提前预定。
跟你去做拿月薪的安保队长?痴线!
“怎么,江湖总教头拿不出人?”翟远见他沉默不语,皱眉问了句。
“你都说了我是江湖总教头,江湖总教头当然只教得出江湖人。”
苏龙一番思索之后,觉得这笔生意谈不拢。
他站起身来准备送客,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定定的望着翟远。
在翟远诧异的眼神中,苏龙脸上浮现出诡异笑容。
他缓缓开口说道:“大圈仔,价格平,身手好,最关键是没有江湖背景,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