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纪眠强忍着内心的抗拒,闭上眼,轻轻吻在了阿砚的唇上。
只是蜻蜓点水般地落下,没有更进一步。
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
“能死在你手里,我了无遗憾。”
这话,自然是违心的,怎么会没有遗憾,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绝望痛苦地闭上眼,眼角有晶莹的泪珠落下。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纪眠紧张期待地看着他,被那一瞬深邃的凤眸看着,里面有着磅礴又内敛的滔天爱意。
纪眠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泣不成声。
裴砚用尽全力,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阿眠,我的阿眠。”
他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纪眠哭得更厉害了,滚烫的泪水打湿在了他的肩头,很快渗透进去,灼烧着肌肤。
两人拥抱了很久才分开,纪眠擦了擦眼泪:“先收拾东西回去吧。”
裴砚看着她,也有些复杂,他回来了,矛盾依旧存在。
阿砚给他留了个大麻烦。
两人相顾无言,收拾东西,车上一路沉闷。
纪眠一直看向窗外,窗户留了一条缝,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心。
回到家,纪眠就回房间去了,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话。
裴砚立刻联系童序,让他去叫胡馨过来,却不想胡馨失踪了,人去楼空,没有痕迹。
“砚哥,你找这个人干什么?”
“一定要找到她,我有话要问她。”
裴砚声音阴沉。
他和阿砚记忆是互通的,但也可以屏蔽,只要意念足够强大,就可以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和纪眠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他就屏蔽了阿砚,不想让他窥探阿眠的身体,他的占有欲连自己都分享不了。
后面没想到阿砚和胡馨那几晚,也把他屏蔽了,他一点细枝末节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发生了,为什么要屏蔽?
如果没有发生,那他也需要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让纪眠相信自己。
不然空口无凭,他凭什么让纪眠相信呢?
所以必须找到胡馨。
他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突然看到书桌上留着一封书信。
是阿砚留给自己的。
他打开来看,是张狂的字。
他俩的字迹都是不一样的。
“裴砚,老子把身体还给你,不是我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纪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废物是垃圾!”
“裴霜霜的事,你一直狠不下心来料理,几次让她失望,所以我帮你料理了,你最好不要再插手,这都是她应得的报应。既然爱她,就给老子保护好她,要是再让她出事,我饶不了你。”
“别以为我真的死了,只要她需要我,我也可以再活过来。裴砚……好好对她!”
裴砚看完,没有将信丢掉垃圾桶,而是收藏夹在书里。
他的确在裴霜霜的事上狠不下心来,因为是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妹妹,他能做到的就是断绝关系。
阿砚无所顾忌,所以出手狠绝。
事已至此,他便不管了。
“你让我别辜负她,可你又留下这个世纪难题。我真想把你——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