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出一口浊气，挺直背脊，抬眸看着他俩。
“今天这巴掌我认了，就当是全了你生养我的恩情。后面，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你在和谁说话？我是你妈，你就这样和我说话吗？”
程云怒不可遏。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你是我生的，我打死你都是可以的。”
程云为了自己的颜面，觉得被女儿驳了面子，有些气愤。
她抬手还想再给她一巴掌……
可这次，纪眠没有乖乖站在原地挨打，而是一把扼住了程云的手腕。
“我说了，你不能再打我了，我不仅把陆行川的恩还完了，连带着你们的养育之恩，也还完了。三年前就还得干干净净了！”
“你们要报恩，对陆行川唯命是从是你们的事，别拉上我！你们想在帝都待多久就待多久，我不会管你们，不会花一分钱，也不会再见你们了。”
“你就这样和我说话？”
程云气的唇瓣颤抖。
“是，我就这样和你说话。有空就去登报声明，我和纪家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纪眠态度决绝。
纪献被吓到了：“姐……姐你发什么疯，你要和家里断绝关系。这三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你你……”
程云更是被气得喘不上气来。
纪眠松开了她的手：“保安，送客。”
很快，童序带着人进来了。
“两位，请走吧。”
“我不走，纪眠你这样做不怕天打雷劈吗？”
程云不肯离开，可纪眠看都不看她一眼，关门离去。
她们是被童序“请”出来的。
两人面颊火辣辣的，被那么多人围观，自然觉得丢脸。
纪献很想去找陆行川，最起码他一定会客客气气对待他们。
可偏偏，陆行川也联系不上，听说是生病了，不便出来见人。
“妈，你别生气，姐姐也许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我怎么养了这样一个逆女！”
“还是想想等会怎么和爸爸交代吧，爸爸脾气更急，要是知道……”
纪献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有时候还是很害怕纪长城的。
两人硬着头皮回去。
“纪眠呢？”
纪长城往后看了眼，发现纪眠并没有跟来，当即面色一沉。
“眠眠身体有些不舒服，暂时来不了。”
“哼。”
很显然，纪长城并不信这套说辞。
“她说了什么？”
“爸，她说要登报，和我们断绝关系……”
此话一出，程云赶紧拉了拉纪献。
纪献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已经来不及了。
纪长城面色非常难看。
“好……好啊，我养了一个好女儿，如今有靠山了，翅膀硬了，都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她想断绝关系，我偏不如她意。”
“老纪，你可别冲动，还是要好好谈，眠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姐姐现在变了好多，好吓人，我都快不认识了……”
“她现在发达了，有人靠着了，所以才敢这样。我都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好本事，陆行川不要她了，她能立刻攀上了裴氏集团。她真是好手段，纪家真是委屈她了！”
他冷笑。
“明天，我亲自见她，我倒要看看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