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人扶上了车:“我的车子刚洗没多久,你可别吐我车里。”
阿砚还是不说话,她在前面开车,一路上没少碎碎念,可转头一看的时候,没想到阿砚竟然睡着了。
她便闭了嘴。
一路到了别墅,她一个人扛不动,就干脆在车里等着。
她盯着阿砚的轮廓,和裴砚一模一样的脸,但感觉不一样,也许是先入为主,知道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裴砚当初怎么就当警察了呢?
他要是当坏人,肯定也能闯下一番成就的。
还好,没有误入歧途。
一想到裴砚被困,也不知道是在沉睡,还是对外界有感知,却不能说话做事,是不是很痛苦?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
她在想念裴砚。
她的手轻柔的抚摸过他的眉眼、鼻梁、还有性感菲薄的唇瓣。
指尖,在他唇瓣上停留了几秒,正要往下挪的时候,没想到本该熟睡中的男人,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那眼里带着几分醉意,也带着几分幽冷。
“你这双眼,通过我在看谁?”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在敲打纪眠的灵魂。
“我在看你。”
纪眠压下心虚,一本正经的撒谎。
“我在想,你被困了那么多年,说不了话,动弹不得,会不会很痛苦?我……忍不住心疼你。”
“真的?”
他蹙眉,眼神闪烁,明显是不相信的。
“嗯,既然出来了,就好好享受吧。明天我们出去玩,我带你去体验这个世界好不好?”
阿砚盯着她,眸光深邃。
她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她有没有把人成功骗过去,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非常害怕紧张。
但他似乎没有发现端倪。
“好。”
他应了一声。
纪眠今天可累得够呛,她把人送回去后,累的不想动,也没有再开车回秦舒言的住处,干脆在这里住下。
她竟然相信,裴砚不会让他对自己乱来的。
不过,她还是将房门上锁了,然后洗漱完,倒床就睡。
阿砚酒醒的差不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想去纪眠的房间。
他悄悄转动门把手,下一秒面色阴沉。
竟然还反锁上了。
他不甘心,拿来了备用钥匙,拧开后,推了推,竟然没推开,门后面肯定是有东西挡着的。
他脸色更加难看了,气得想直接把门踹飞,但他强行忍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把门锁好,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纪眠这一觉无梦,直接睡到了十点多,睡足了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洗漱完毕,将门后面的凳子挪开,才下楼吃饭。
阿砚已经窝在沙发上,手里看着财经报,看样子是真的在认真学习。
纪眠去餐厅用餐,出来发现他好像没翻页,这一页那么深奥吗?
“走吧,今天我们去游乐园。你应该没去过吧?”
“去过一次,但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感觉。”
他和裴砚的感知互通一小部分,他知道外界是什么,但却不知道具体的感受。
他一直很渴望,作为一个人,真实的存在着。
“那就体验一下!”
纪眠带他去游乐园,阿砚的表现可比裴砚有意思多了,裴砚参加过很多高难度的挑战,过山车、跳楼机这种失重感,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
阿砚第一次感受,觉得一切都很新奇,过山车就玩了两遍。
玩累了,去吃东西,什么都想尝一口。
他现在有触感、嗅觉、味觉,有体温有心跳,他能跑能跳,能尖叫呐喊。
他终于是个活生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