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侯世子在此,让开!”
前方的民众呆了呆,看着这个骑在马上的男子,旋即热闹。
“是东阳侯世子。”
“那个美男子!”
“果然很美!”
嘈杂声才起,周景云再次甩鞭。
“东阳侯世子周景云,投案自首,闲杂人等让路。”
诸人愕然,什么?投案自首?
趁着一片呆滞,周景云催马穿过城门,鞭子响声呼喝声也继续从城内传来。
“东阳侯世子周景云,投案自首,闲杂人等让路。”
周景云,投案自首?
出什么事了?
真出事了!
城门前顿时再次掀起一片喧哗。
京城的城池内已经一片喧嚣。
先有兵马疾驰奔向皇城,旋即又有内侍到处奔走,敲开一些许久不开门的官员的家门。
然后便是兵卫森森奔走,将李家大宅围住,男人们被拖出府,女眷们哭喊声震天。
这边的热闹刚起,又一队兵马,簇拥刑部京兆府官员官差围住东阳侯府。
东阳侯府的大门被兵卫们直接踹开,刑部官员走进来站在大门口,看着闻讯奔来的东阳侯。
“侯爷,念在多年同僚,我给你们个体面,速速将周景云交出来,否则就要搜府了。”他说。
东阳侯脸都白了,手里还拿着鱼竿,他不过是回来取一趟鱼竿,怎么就——
“出什么事了?”他喊道,“汤侍郎,到底怎么了?”
那官员冷笑:“侯爷真会说笑,怎么了你心里不清楚?”说罢催促,“快将周景云交出来,否则,真要搜府了。”
尽管还没搜府,但这边的动静已经让府内惊慌混乱,女眷们的惊叫声连连。
“我——”东阳侯要说什么。
东阳侯夫人从内疾奔而来:“子不教父之过,汤侍郎,你尽管把我们夫妇抓走吧。”
东阳侯瞪眼,他什么都不知道呢,怎么就他这个当父亲的之过了?
“什么都不用问,也不用搜府。”东阳侯夫人接着说,直接站到官员们身前,“把我们带走就行,都是我们夫妇做的。”
许妈妈等仆妇,另有家中的年轻公子娘子们都奔过来,看到森严的兵卫,再听到东阳侯夫人的话,忍不住都哭起来。
“夫人——”
“母亲——”
那官员皱眉,旋即冷笑:“夫人,这是不肯交出周景云了?”
东阳侯夫人看着他:“我说过了,他做的事都是我教的,我才是首犯,你只管抓我走就是。”
那官员要说什么,门外传来嘈杂声,伴着急促的马蹄声。
“周景云来了——”
“是东阳侯世子——”
所有人都下意识向外看去,见周景云跳下马,穿过兵卫们疾步奔进来。
“周景云投案自首。”他大声喊道,视线落在刑部这位官员身上,“汤侍郎,莫为难其他人。”
官员看他一眼,冷冷说:“世子既然回来了那就好,你是逃不掉的。”
周景云对他一礼:“此事是我一人做的,与父母家人无关。”
另一个官员在旁冷笑:“有关无关不是世子你说了算——”
“陛下可有下令抓我父母?”周景云打断他,看着他,“你可有圣旨?”
这时候哪有什么圣旨,陛下自己还糊涂着呢,那官员皱眉。
“汤侍郎,待审问我,问清案件,我父母,东阳侯府该怎么论罪就怎么论罪便是。”周景云再看向汤侍郎,肃容说,“事情紧急,现在只抓我这个主犯吧,不要节外生枝。”
现在皇帝这般状况,的确是很混乱,不知道下一刻会如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汤侍郎看了周景云一眼,摆手示意:“带他走。”
“世子——”
“景云——”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喊声哭声夹杂着东阳侯的喊声。
周景云看着诸人,撩衣跪下,对诸人重重叩头,也不说话,起身转身就走。
府内诸人喊着要追,被东阳侯夫人抬手拦住。
“不许哭不许喊。”她喝道,声音沙哑,“让他去吧——”
她看着周景云的背影,闭上眼,眼泪滑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都是命!
“周景云勾结白妃,伙同张择,谋害皇后,大逆不道,立刻缉拿。”
“东阳侯府其他人暂拘禁府内,不得擅离。”
伴着喊声,东阳侯府的大门徐徐被关上,京兆府的官差们上前,将大大的封条贴上。
街上一片喧哗,看着贴上的封条,看着被兵卫押送的周景云。
周景云并不在意四周的视线议论,不过,在被兵卫押上马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一个方向,攒动的人群中,有一个面容清晰又模糊,恍惚几次后变得清晰。
白篱。
白篱的脸上满是担忧,愧疚,焦急。
她紧紧地盯着他,无声的喊他的名字。
“周景云——”
人似乎要迈步,这一步迈过来就能站在他面前。
周景云抬手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眉眼严肃。
白篱,不许冒险。
白篱,不许使用幻术。
不许为了他,做不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