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怎么难听怎么来。
只是又过了大半时辰,众人都骂累了,还不见林老三两口子过来伏低做小,伺候老人,想来林小月回来了,肯定限制了他俩的行动了。
大伯娘神色恹恹,轻扯了扯林大伯的衣袖,低声问他该怎么办,是留在这屋里还是回去大通铺。林大伯也没个主意,沉吟了片刻就坐到林老太身边问她的意思。
“娘,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三丫头回来了,老三那怕是更撬不动了。何况,里正还压着,我们到底不能拿着一家人说事,你看这……。”
林老太太这会心思都扑在气息奄奄的林老爷子身上,闻言狠狠瞪了大儿子一眼,“怕她一个死丫头做甚,只要我和老头子还活着,就容不得他不孝不悌,说出去满大街的人唾沫湦子都能淹死他。先别管那个不孝的东西,你去把李大夫找来给你爹瞧瞧情况。”
林大伯头疼的紧,他娘把银子把得太紧了,就算小妹过府给有钱人当个妾室,捞出来的好处也只进爹娘口袋,从不直接交给他们。
否则,他早就带着妻儿跑了,谁还跟二房一起挤在通铺里,不怕他们冷不丁从后头再给他们来一刀吗?
“娘诶,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头我可是当着大伙的面,求李大夫给爹治病来的,可人家毫不留情一口拒绝,就那绝决的态度,别说咱们全家跪求了,就是重金捧着求他,怕也不好使。”
“呸,他想屁吃,就他一个乡野破铃医还想要钱,让他过来给老头子看诊,那都是给他面子,他还敢拿乔。”林老太太把着钱不撒手,就打着白住白吃的主意,赖上林老三。
林大伯无语了,人家又不欠你的,凭啥还得卖你面子免费看诊,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死把着钱,真等老爷子熬不过去咽气了,到时丧葬费还得花去好几两。
“娘诶,你可瞧瞧爹吧,这一路吃没吃好,病病歪歪吊着一口气,好不容易挨到了州城,你再不给他找大夫瞧瞧,只怕爹真的时日无多了。”
“呸你的,城门口大夫不是瞧过了,说你爹就是受了刺激,一时脑子冲血,好吃好喝的将养着,照顾着,还能再熬上一些时日。又不是染了疫症,找啥大夫,平白浪费银子。”
林大伯心想,娘诶,人家大夫那是只管瘟疫,不管其他大病小病的。再说了,你也说那是城外,十几个大夫排排坐在那看诊,身后连根草药都没见一根,你还指望人家给你开方施药呢。
心里腹诽,但面上林大伯仍是一副为老父亲担忧的孝顺儿子样,“娘,你又不是没银子,前头四妹不是拿了好些银票给你,你先均点出来给爹瞧好了病,银子还怕四妹不给你了吗?这时候爹最重要,你和爹都在,我们才更有把握将老三笼络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