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元气大伤，位阶还就此跌落，终身无法寸进。”
“不过即便如此，我毕竟见识过传奇之上的风景，也拥有一些对抗传奇的手段。”
夏恩了然的点头：“原来如此。”
莫里茨继续说道：“你船上那位管理员女士，其实也属于‘伪传奇’的范畴。”
“但和我不能寸进的情况不同，简女士只是不想突破而已。”
夏恩双眼微睁，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他没想到，莫里茨居然会提到简的名字。
而且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和简似乎还很熟络？
只是……
什么叫做不想突破？
莫里茨看出了夏恩的惊讶，开口解释道。
“其实我与简女士是故交，之前她在联邦大图书馆里任职时，我就曾数次拜访她。”
听到这话，夏恩立刻想到了【琉璃岛】上关于简的传闻——
曾有联邦大人物的子女因为简的冷淡态度而发飙，最终反而被父母带到图书馆认错。
这下破案了！
有这么一位将军作为故交，寻常的纨绔子弟哪里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再往深处想想，简的故交，真的只有莫里茨一人吗？
想了想之前的穆萨，夏恩不由得有些感慨。
这就是活得够久的好处吧！
懂不懂什么叫人脉啊！
“当年的简女士，可谓风华绝代，不知折服【琉璃岛】多少青年的心。”
莫里茨的眼中浮现追忆之色。
随后，他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当年也曾追求过简女士，但最后却被无情拒绝了。”
莫里茨用羡慕中带着怪异的眼神看向夏恩。
“所以，在知道简女士居然跟着一个毛头小子离开大图书馆、上了一艘贼船后。”
“我的心情，可是相当复杂啊。”
夏恩：“……”
听到这，他不禁有些好奇。
当年的简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连莫里茨、穆萨这样的大人物都被她的魅力折服。
莫里茨再度开口：“至于简女士为什么不愿突破传奇之境，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去问她本人吧。”
结束了这个话题后，莫里茨又异常坦诚的说道。
“老实说，联邦选我作为【极北远征军】的司令，主要是想借助我的名声和威望。”
“从而对几大集团军进行调配和指挥，假如换成了其他集团军的将军，只怕会因为军功和争权夺利，而闹出一些矛盾来。”
提及此事，莫里茨的态度倏地严肃起来。
“其实我发现，在【极北远征军】，尤其是联邦正规军中，存在着一些过分乐观的声音。”
“他们认为，这次远征一定会胜利，甚至都开始考虑胜利后的事情，准备瓜分军功了。”
“有自信当然是好事，但盲目的自信，就成了狂妄自大。”
夏恩也被莫里茨的态度感染，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仔细想来，他一路走来时，确实感觉军队中少了一股紧张的氛围。
而听莫里茨这么一说，夏恩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联邦正规军强大归强大，但正因为他们的强大，他们已经太久没有遇到倾尽全力一战的对手了。
就拿之前的三大密教之争来说，联邦官方始终处于旁观的态度，并没有真正出手发力。
即便如此，三大密教也从没有对联邦海军发起冲击。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联邦正规军的实力。
在不少军人眼中，看似轰轰烈烈的三教之争，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长此以往，军队中的自信风气也就越来越膨胀。
一旁，卡尔莱斯微微点了点头，也认可了这个说法。
莫里茨顿了顿，接着说道。
“其实，这股风气在年轻的少壮派中格外显著。”
“而我的孙子本尼，正是少壮派的领袖人物之一。”
夏恩微微一愣。
他之前想问的另一个问题，就是该如何应对本尼的挑衅。
——毕竟，看本尼的态度，明显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夏恩却没想到，莫里茨竟是自己提起了这件事。
莫里茨认真的望向夏恩。
“坦白说，我这个老人确实有一点自己的私心。”
“我的儿子、儿媳妇，都死在了战场上，所以我不想让本尼也踏上他们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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