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是李卫公最钟意的人。
现在他身边又有薛礼,李景仁,程怀默,裴行俭这样的少年猛将。
还有许中书,吴王这样的智囊!”
张士贵嘿嘿一笑:“颜白本身就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大军突然消失,斥候都不知其踪迹,那就是在谋非常人之事!”
李绩闻言眼皮直跳,走到张士贵身边低声道:
“颜白这一门就他一个人,师古他们四兄弟是之推老爷子的嫡孙!”
“不!”
张士贵笑道:“你忘了颜韵,你忘了颜白的幼子。
颜白这一门不是他一个人,有后,所以他敢拼!”
李绩转过脸,对着候着的斥候说道:
“去,查,我要知道颜白到底要做什么!”
颜白现在在走山路。
为了躲避靺鞨和高句丽的斥候,颜白绕了一个大圈。
为了快速行军,颜白只留下了五日的军粮。
剩余的军粮以及战获全部藏了起来。
孤注一掷的气氛已经在所有人心头萦绕。
为了让大军更有血气,颜白承诺,破靺鞨部族之后,大军只取一半财货。
剩下的全归将士们所有。
许以重利,方能让人有动力。
金银珠宝这些才是实打实的,光喊口号,谁愿意拼命。
来到这里都是给自己和后代谋出生的。
腾远在前面做记号,颜白带领着大军在林间悄无声息的追赶记号。
在今日的大军里,每个人就剩下两顿饭的口粮。
记号断了,抬头也能看到不远处盘踞在山腰的炊烟了。
靺鞨部族到了!
颜白松了口气。
此刻靺鞨部族里,乞乞仲象很疲惫。
除了他和三十人的亲卫如丧家之犬一样跑了回来。
跟着他去的族人应该再也回不来了。
在当时,乞乞仲象很想回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捡几个有幸逃生的族人。
可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有那个心,却没有那个勇气。
乞乞仲象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舒服的吐了一口气。
看着满脸关切的部族长老,乞乞仲象顿时又不舒服了。
靺鞨部族不是他一个人的,是有很多部族融合在一起的,自己带出去那么多人,就回来这么几个。
他们是来要交代的。
乞乞仲象看着面前的族人,叹了口气道:
“诸位心里的疑惑我知道,请容我今日休息一下,明日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乞乞仲象能回复什么?
他什么都回复不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字诀。
一直到拖到高句丽来人,那才是他最终的底气。
颜白此刻已经趴在林子里面。
看着山谷里密密麻麻的且低矮的茅草屋,颜白低声道:“有点像咱们的茅厕!”
许敬宗笑了笑低声道:“靺鞨部族的居住特点是住在地里面,所以屋子就显得很矮!”
“地穴氏居住?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敬宗看着李景仁没好气道:
“不是说了么,韦挺的先父曾担任隋朝营州总管筹划治理高丽,这次打高句丽他把先父的手稿都贡献了出来!”
“学生怎么没看到!”
许敬宗咬着牙,怒声道:“这东西是军长史看的,你是军长史嘛?”
李景仁不说话了!
裴行俭看着下方道:
“这样住人岂不是跟墓穴一样?这奇怪的风俗,不过这样连成片的茅草屋适合放火啊!”
程怀默摸了摸下巴:“狗太多啊!”
“那就天明时分再行动,那时候狗要睡觉,人还没起来,天色微微亮,还能看得清路,直接放火烧……”
薛仁贵指着一排排茅草屋后面,那个用大石块垒砌而成的高大屋舍,淡淡道:
“这个交给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