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很喜欢颜韵的平和儒雅。
颜韵和颜白虽然长得很像,但给人却是两个感觉。
房遗爱每次见到颜白都下意识的远离,他深怕颜白会突然出手。
颜韵走了,房遗爱急匆匆的去约好的地方。
“衡山王,我刚看到颜韵了!”
李象躺在一娘子的胸脯子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人家身上。
娘子有些吃力,脸色有些红。
但她知道自己怀里的人是谁,笑容依旧。
看着歌舞打着拍子的李象扭了一下身子,娘子的胸脯子也变了形状。
李象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在挑歌姬的房遗爱。
“我先前就见过!”
“你没邀请他?”
“邀了,他不来!”
李象冷哼一声:“假正经,人有七情六欲,这天底下我就没见过不吃鱼的猫!”
房遗爱笑了笑,学着李象的样子躺好,忽然道:
“听说颜家下一代的家主不是颜韵,而是颜周卿?”
“把听说二字去掉,改成应该!”
房遗爱好奇道:“这颜家也真是奇怪,世间都是立长不立贤。
到了颜家这里倒是奇怪的很。
先是颜师古,再是颜白,现在又成了侄儿颜昭甫!”
李象闻言坐直了身子,笑道:“你觉得应该是立长不立贤,还是如颜家那般只立贤能,脱离俗法!”
房遗爱知道李象想说什么。
衡山王李象是长子没错,这一点无可置疑的。
但他是庶长子,母亲是侧妃,不是太子妃。
李厥是次子,是老二,比他小,也没错。
但人家李厥是太子妃苏氏之嫡长子。
高阳都说了,宗人府的龟册上已经明明白白的刻写着。
李厥,字厥卿,皇帝之嫡孙,皇嫡子,人家李厥才是皇太孙,未来太子,未来的皇帝。
这些房遗爱很清楚。
但房遗爱不会把这些直接说出来得罪人。
房遗爱自然道:“我赞同立长不立贤!”
李象端起酒碗遥遥地敬了房遗爱一碗,笑着一头扎到身后娘子的胸围子里,身子扭啊扭,像个撒娇的孩子。
歌姬浑身紧绷,依旧不敢动。
她甚至都不敢去听刚才两人说了什么。
片刻后,杨政道来了。
李象突然来了精神,不等杨政道坐下,就赶紧道:
“怎么样,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杨政道故意吊着李象没说话,而是慢慢的挑着合乎自己心意的娘子。
好不容易挑完,杨政道舒服的吐出一口浊气,今日的水准高,都好看,有两个中意的。
“说话,怎么样?”
杨政道叹了口气,直接道:
“死了这条心吧,颜颀应该是许配给殷家,现在就等着颜秘书少监从辽东回来定这个事了!”
“当真?”
杨政道不开心道:“这还有假,我祖母亲自去曲池颜家得到的消息,事关婚姻嫁娶,这咋能胡说八道呢!”
“哪个殷家?”
“还能是哪个殷家,郧国公殷峤,殷开山家的!”
杨政道看着魂不守舍的李象,继续道:
“对了,殷开山去世的早,你可能不清楚。
但在凌烟阁上,人家排十三,荆州都督、谯襄公柴绍都在他下面。”
李象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又问道:“殷家的谁?”
“殷仲容!”
“哦,他侄儿!”
杨政道知道李象的脾气,知道他要做什么,劝解道:
“如今在楼观书院,别去惹他,先生管的严。”
李象瞪了杨政道一眼:“你也是分不清里外,你到底跟谁一伙的。
颜颀不是还没定亲么,话说的不要这么绝对。
古人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重点是在这个“逑”上。
一个过气的殷家而已,我可是皇长孙……”
杨政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殷家可没过气,人家只不过是低调而已,这些年除了颜白没娶殷家女,颜家子嗣基本都是和殷家联姻!
房遗爱不说话,他觉得李象这是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