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恰逢壮年。
摸到腰间的酒葫芦,尉迟宝琳灌了一小口,腹间一片火热。
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睛也红了。
若颜白在这里,他一定能看出。
尉迟宝琳这是要拼命了。
骑兵相撞,闷响接连不断,靺鞨部骑兵身上的那股子臭味让人作呕。
最令人尉迟宝琳不解的是战场上还有人光膀子。
看着他浑身画满了各种彩色的线条,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尉迟宝琳试探性地伸出马槊。
噗哧……
一双不可置信的双眼死不瞑目,他很是不解。
萨满不是说过了么,画上这满身的巨石符箓,自己就会刀枪不入。
现在这……
双方骑兵交错而过,靺鞨部的骑兵折损大半。
因为他们中光膀子的很多,因为装备的巨大差异。
透过骑兵阵营,迎接靺鞨部骑兵就是长枪。
早都准备好了的长矛兵没有丝毫犹豫挺身而出。
齐齐往前猛跨一步,手中长矛往前猛刺,齐声怒吼道:
“杀!”
来不及掉头的靺鞨部骑兵被长矛兵围困,然后一一绞杀,几乎无人可活,跪地投降都不行。
薛礼和尉迟宝琳等人率领的骑兵透过军阵后就碰到了对面还没来得及撤退的弓箭兵。
薛礼大喝一声就冲了过去。
画戟开始逞威,挥臂横扫。
画戟上那千锤百炼的月牙刃轻易的撕碎了敌人的披甲,骨头。
身后的骑兵跟着薛礼如猛虎入羊群。
薛礼、尉迟宝琳等人率领的骑兵一头扎进了高句丽那汹涌的人潮之中。
弓箭手面对骑兵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一轮的冲杀就让高句丽的弓箭手溃不成军。
战马踏过,满地哀嚎。
长矛兵人还挺好的,替靺鞨人解决痛苦。
李绩此刻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骑兵身上了。
他明白,短兵相接就在顷刻间,胜负就在步卒之间的拼杀上。
“苏定方!”
“下官在!”
“府兵可以上了!”
“遵命!”
苏定方率领着重甲兵开始冲锋,百骑司的人手拿着火折子,紧跟其后。
两军相接,百骑司的人第一时间就点燃了身上挂着的火药弹。
一个个黑疙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高句丽的军阵中。
乞乞仲象很有经验,立刻翻身下马,蹲在盾牌兵的身后。
“举盾,举盾……”
火药弹在人少的地方威力不是很大。
但在今日可不一样,它们落在盾牌上,弹了几下,然后无规则的滚落在地。
轰轰的爆炸声响起。
火药的暴脾气打碎了束缚它的瓷器罐子。
瓷器罐子碎了一地,被吓的朝着四面八方逃散而去……
锋利的边角变成了利刃,疯狂的切割着那些在身上画满鬼符的靺鞨人。
满地的血腥就这么突然的出现了。
地面突然变得泥泞粘稠。
苏定方看了一眼,举刀往前。
地上有活人挥手一刀,有死人依旧也是一刀。
这时候的苏定方就知道往前,越过在喘气的长矛兵,重甲步卒不紧不慢地步伐继续往前。
杀戮才刚刚开始。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在最后方的书院学子着急的团团转。
可没有军令,他们不敢下去救人。
因为胜负未分,一切都是意外。
右侧的大军张俭那边压力很大,他们这一支队伍面对的是高句丽高惠真部,这才是主力,正面的靺鞨人就是送死的。
就是来消磨李绩部将士的。
阿史那思摩冲的太快了。
意外突然发生,一高丽将士趁着阿史那思摩来不及收力,一枪刺了过去。
张俭看的很清楚,阿史那思摩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
但凭借多年的经验,张俭觉得阿史那思摩一定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