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双眼通红,熬了一夜,再加上没少哭,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憔悴。
而卓宴洲也是双目猩红,在她面前想来整洁干练的男人,下巴上已经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胡茬。
这一刻,祝溪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虚弱地朝两人笑了笑。
“卓哥哥,小时,我没事。”
太久没有喝水,她的嗓子干涩不已,声音有些沙哑。
听到她说话,简时眼里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她一想到平时娇娇弱弱的祝溪受了这么大的罪,心就揪着疼。
“小溪,呜呜呜……”
见她这样,祝溪有些无奈,早知道她会担心,却没想到哭成这样。
但太久没有感受到了这世间的温暖了,一时间也让她红了眼眶,眼泪不停地打转。
她的声音沙哑而又哽咽,看着简时无奈地笑。
“你别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
麻药的劲过去了,现在伤口上的痛一阵一阵地传来,她实在有些忍不住。
简时看到她也快哭了,连忙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强忍着想哭的欲望,和人解释。
“我不哭了,我不哭了,你也不要哭。你刚醒过来,流了那么多血,又是缺水又是贫血的,经不住你折腾。”
“而且我要是真把你惹哭了,我怕你昏迷前最后还在念叨的卓哥哥派人把我暗杀了。”
虽然有做戏的成分,但是昏迷前的那一刻,她喊出卓宴洲几乎是下意识的。
她恨他,可是她在心底还是留了一丝爱意。
临死前,她最记挂的竟然还是他。
重活一世还如此没出息,祝溪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她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不只是懊恼还是羞赧,她白了一眼简时。
“你别胡说八道。还有,你那眼睛,红的跟兔子眼睛一样,快回去睡觉。”
让简时担心成这样,她心里很过意不去,可是为了她的复仇计划,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简时有些舍不得,她怕她一走,祝溪又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另外的一张病床显然是留给卓宴洲的,她总不能和他抢,她不舍地看着床上的好友。
“小溪,我再守一会儿。”
祝溪却不愿意了,她刚要开口,就被卓宴洲抢先了。
男人看着简时,语气平淡,但态度却是难得地好。
“简小姐,时间不早了,你再不回去,你家老爷子要担心了。我让许唐备了车送你回去,如果你想看小溪,明天休息好了再过来。不然到时候你要是因为过度疲劳有什么不舒服的,她会很愧的。”
卓宴洲的话每一句都说到了简时的心坎上,最后她只能恋恋不舍地和祝溪道了别,跟着门外的许唐去了地下车库。
总算把人劝走了,祝溪也松了一口气。
简时的状态太差了,再不回去休息,她真的担心她会出事。
伤口上的痛感越来越明显,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但似乎并没有作用,眼泪没有任何预兆就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