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些打渔的老头梆子,一把老骨头卖了都不值几个钱。
张顺,关显两个不懂马的,哪看得出是好是坏。
说二百两定是吹牛,生怕放走大鱼,实则卢新庆也闷得生疮。
一匹马,保底几十两是有的。
手里的刀全是缺口,早想换上一把。
卢新庆无有迟疑。
“劫!”
“好!”卢新庆身旁的大汉手一挥,“兄弟们,罩上面抄家伙!当家的前些日神功大成,正好试试那家伙成色!”
“好!”
“抢他娘的!”
水匪们在脸上绑好油彩面具,呼啦啦冲出小寨。
他们解开羊皮筏子,扒住从树上垂下来的绳索,候在湾中。
殊不知,密林中阿威将一切尽收眼底,通过精神链接把话语一字不动地传递出去。
大雨中,舫船冒头。
水匪们聚精会神,望见舫船中的红影神情大喜。
“是马,是马!”
“老大老大,真是马!好马!”
“我看到了!”
卢新庆瞧见红影也是一愣,那马气势上当真跟别的马不同,怪不得张顺,关显两人说能值二百两。
两个没见识的土鳖。
少了,起码三百两!
卢新庆心头火热。
等船靠得近些,一个人影忽地出现在船头,靛青色长服分外显眼。
有人质疑:“怎么……像是官服?”
首先报信的张顺难咎其辞,闻言顿时结巴:“官……官,官服?那是官服?”
卢新庆实力最高,目力最好:“样式不对啊,黑色,额,藏青?胸口好像就一片白纹?你见过这种官服?”
众人一愣。
是啊,这是哪门子官服?
说像官服的水匪陷入沉思,自我怀疑道:“那是我记错了?”
张顺大骂:“妈的,让你小子给吓住了,狗屁的官服,就是一身花里胡哨的锦服!”
关显添油加醋:“县令七品官出行都有大船,真是官也是小吏,撑死二关,有当家的在,怕他作甚?”
“就是,你看他,坐舫船,外乡人!”
一众水匪深以为然。
黑水河湍急,别县用的乌篷船,舢板容易翻,本地人多是用羊皮筏子,又快又稳。
对方不用羊皮筏,外乡人一个!没跟脚!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愣是给互相劝住。
“关显说得对,大家莫怕!”
卢新庆低喝,他一掌按上岩壁。
“爪为筋之余,齿为骨之余,发为血之余,舌为肉之余,此为人体四梢!
我所学四梢炼体功,是华珠县磐山武馆的独门法门!如今更是筋梢大成!指甲坚利堪比刀剑,动辄穿胸挖心,四关以下,难有敌手!”
言罢,卢新庆屈指扣住石块,当着众人的面握捏石块,捏成纷纷碎末,淡黄石灰适才飘出,为潮闷的水汽裹住,消散无踪。
水匪见之士气大振!
小小马贩,当家的手到擒来!
待舫船进到三十丈,数张羊皮筏下饺子般从湾流处冲出,一涌而上。
然未等冲到舫船四周,弓弦炸响,一支箭羽刺破雨幕,炸穿水雾,轰中羊皮筏。
轰!
箭矢电光四溢,木筏下十数张羊皮全部炸开。
三位水匪惨叫一声跌落入水,卷入洪流消失不见。
剩下一十二名水匪愣在原地。
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