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旧相识?
可看神医的神色,又不像……
陆遇宁挑了挑眉,“陛下,娘娘,在下此次只负责治好殿下的病,可并不包括……”
她看了看某个已经重新昏迷过去之人,意有所指。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被陆遇宁一脚踹了出去,然后断其命根,但这是大乾的储君,那些法子肯定不适用。
她深吸一口气,暗暗将某些蠢蠢欲动的生物塞了回去。
才救回来,别等下被毒死了。
帝后这才回过神来,皇后上前将抱得极紧的谢昶宸分开,语带歉意。
“神医,真是抱歉,宸儿……素来不是这样的,本宫代他向你致歉。”
又没缺胳膊少腿,况且这“登徒子”还长得俊美绝伦,陆遇宁自觉没有吃亏,于是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当朝最尊贵皇后的道歉。
“无妨,想是殿下还未恢复清醒,认错了人。”
皇后道,“既然宸儿已然苏醒,目前应当无碍,神医还是先去梳洗片刻,以防身体不适。”
陆遇宁看了眼被自己身上泥污弄脏的太子,移开视线,随即点头。
“也好,多谢娘娘。”
……
太子府占地广阔,陆遇宁梳洗之际,众人也并未离开。
中途昭锦帝因公事离开,皇后与锦乐公主端坐在正殿,二皇子谢玉煊则悄咪咪地凑近。
“母后您说,皇兄是不是认识神医啊,刚刚皇兄突然抱那一下,我都看傻了。”
这个问题邝婉清也在思索,她美眸轻飘飘地扫过小儿子,淡淡道,“你什么时候不傻了。”
谢玉煊瘪瘪嘴,“母后,不带这样贬低人的,太傅都说儿臣最近很是进益,没有以往那么废了。”
邝婉清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傻小子,都怪我和你父皇平常对你过于松懈,等你皇兄好了,让他亲自教你。”
“啊……不要吧,皇兄好严格的。”
谢玉煊登时垮了下来,平常太傅耳提面命也就罢了,但是皇兄平素都很温和,唯独对他的课业要求严苛。
上次抽查,也就错了几个字,他手都抄软了。
如果亲自监督,那还了得!
锦乐公主谢云蘅轻笑一声,“谁让你自个儿不用心的,皇兄三岁能作诗,七岁笔走游龙,十五岁时在千乘战役中大败蛮夷,可不会背个书都磕磕巴巴。”
谢玉煊道,“比起背书,我觉得上战场更有意思,以后皇兄坐朝堂,我就当他的利刃,扫清边境蛮夷!”
邝婉清叹了口气,之前宸儿因为自己病重,还提议过退下储君之位,改为培养煊儿。
可她这个小儿子,着实不算是个读书的料,还不如蘅儿呢。
幸而现在有神医相助,宸儿康复有望,她和陛下也算是松了口气。
三人说话间,外间传来几声脚步声,“神医,请这边来。”
“好。”
片刻后,翠玉领着陆遇宁进入正殿,俯身行礼,“娘娘,已为神医梳洗完毕。”
邝婉清抬眼看过去,又是一愣,而谢玉煊失神间,手中的茶盏骨碌碌滚落在地毯上,水洒了一地还浑然不觉。
这还是刚才的“乞丐”神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