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社会,谁也别想真正的一手遮天。
“撞车的时候有没有害怕?”
宴卿这话就像是随口提的问题,说话间没有看夏妤,反而顺手拿过夏妤的伞,纤长的手指抚过伞面,将褶皱顺平收好。
然后又在夏妤垂眸看伞的时候,迅速抬眼去瞧她。
“紧张是有的,但没有害怕。”
很少有让夏妤感到真正害怕的事情,有时候人到达一个水平高度,眼界自然而然就会提高。
所看到和接触的事物,也会变得不同。
上辈子的夏妤走到那个位置,遇到过更多的危险,但她从来没有怕过,就算命悬一线亦是如此。
因为她知道,即便自己在当时死了,她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可后悔和留恋的。
在夏妤内心的某个角落,不光是对别人,其实她对自己也冷漠的可怕。
见宴卿收伞的动作一顿,夏妤抬眼看向宴卿,发现对方视线一直在看自己。
“没有害怕就好。”
宴卿笑笑,脸色有些白,他可怕死了。
“我还担心这事会给你留下阴影呢。”
躺在床上的宴卿担忧夏妤会不会很怕,睡着做噩梦怎么办,以后不敢开车有了恐惧感怎么办……
东想西想的宴卿,觉得自己变得婆婆妈妈。
结果夏妤胆子大得很,这副模样是真的没当回事。
“我可是很坚强的。”
夏妤挑了挑下巴,这副傲娇模样,如果头上不顶着大包就更好了。
“我也不是任人挨打的受气包,我会揪出害我的人!谢谢关心啦!”
夏妤伸出手握成拳,宴卿见状抬手和夏妤碰了下。
二人作出朋友很铁的架势,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这边没什么事。”
夏妤说着要推开门下车,宴卿拉住夏妤的手腕,他还有话没说完。
然而夏妤的手机先响起来了。
“夏夏,你先接电话。”
同时,外头的雨哗哗又大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夏母,夏妤将车窗关严防止进雨,接着按了接通键。
“夏夏,你没事吧?妈妈听到你这边出事了,可真是担心死了!”
电话一接通,夏妤就收到了夏母虚伪的关心。
上次离开夏宅说看表现后,夏母经常对夏妤嘘寒问暖,夏妤偶尔搭理一句,多数是不理的。
夏母这般是想让夏妤感受到她的重视。
俩人心知肚明,关系的裂痕无法修复,但夏母这种想要表面光的逢场作戏,夏妤倒也乐意配合。
对方想法设法和她联络感情的样子,很憋屈吧?
可这不及原主委屈的万分之一,毕竟原主当初带着的是真心,而夏母却是怀揣着恶意。
在夏妤心里,和夏家已经撕破脸了,不过他们愿意演戏她也可以陪着。
“我没事,但医生说得补一补,我记得您好像有根百年野参,不知道您舍不舍得。”
电话那头的夏母牙都要咬碎了,真敢要啊!
“当然舍得啦,给你补身体妈妈有什么舍不得,夏夏,要不你回家一趟,来取野山参,顺便说说你身上婚约的事情。”
婚约?!
宴卿立刻竖起耳朵。
夏妤皱紧眉头,什么婚约?夏家又要搞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