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们,那是一个很小的,在地图上没有标识的地方。”廖文斌仰起头,有些无奈:“父亲跟叔叔好像不是一个爹娘生的,父亲急功近利,眼睛里只有钱财。叔叔心怀远志,眼睛里有家国天下,那个地方还是叔叔偷偷练武时带我去的。”
廖文斌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光亮:“我可以带你们去!”
更深夜静,柳林镇街道万籁无声,只远处传来更夫的打更声。
随着周予安落地,沈崇明带着廖文斌也从围墙那边翻了过来。廖文斌有些狼狈,眼中却带着些许兴奋之色,对于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儿来说,深夜翻墙,且是从自家墙里翻出来,也算是一件稀罕事儿。
落地时,廖文斌看见了停在一旁的马车,忙用手指了指:“是你们的人,那个叫执剑的。”
执剑靠在马车上假寐,听见声音,倏地睁眼。
马车飞驰着穿过街道,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廖掌柜在房间里踱步,听见脚步声后停了下来。侧耳倾听,脚步声停在窗外。刚要动弹,窗户被人推开,一个身穿黑色套头斗篷的男人站在窗外。
廖掌柜并不意外,快步走到窗前问了句:“如何?”
“公子已随那两人出城去了。”
“我们的人呢?”廖掌柜急道:“万不能让那东西落到公子手中。”
“啪”的一声,风帽掀开,正是廖文斌的小厮来福。他看着廖掌柜的那双眼睛道:“放心吧,东西不会落到公子手中,只是廖掌柜你愿意舍下自己的儿子吗?”
“那等逆子要他何用。”廖掌柜拂袖:“那个人找到了吗?”
“他啊,已经是个死人了。”来福自背后掏出一把刀来递给廖掌柜:“你把此刀收好,兴许日后还有用处。”
“处理干净了吗?”廖掌柜接过刀仔细看了看:“北狄四大校尉之首,这北狄人还真是高看我廖家,区区一个廖伯清竟然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折。时候不早了,你去吧,把事情办的利落些,至于那个逆子,不必带回来见我。”
来福抿嘴一笑,戴上风帽,沿着来时的路,慢慢消失于夜色中。
马车内,周予安看着面色微白,额有虚汗,正在打鼾的廖文斌,用肩膀轻轻碰了碰沈崇明:“你与那廖伯清是同僚?在祠堂时,我见你盯着廖亭的牌位,可是那廖亭有什么不妥之处?”
“一个奸细,有什么不妥之处!”沈崇明冷哼:“廖文斌的话未必可信,坐过来点儿。”
“沈大人这是在关心我?”周予安往沈崇明那边靠了靠:“放心,我查过他,不会武功!”
“周予安。”沈崇明的眉头轻轻拧了拧:“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靠你那一派天真吗?”
什么意思?
周予安眨巴着眼睛看向沈崇明,后者轻轻叹气,说了句:“罢了,你总归还是有些长处的。”
这句话她听明白了,他这是在揶揄她,小瞧她,变着法儿的说她蠢,说她笨,说她不够厉害。
周予安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用力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