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所以他那个时候很可能知道桑瑜的事情，以他的性格，多半会私下里偷偷帮忙。”
陆景行：“极有可能。”
但做人不是踢球，靠着乞求对方的失误来获胜。
“凭借一个推断就指望桑瑜感恩不现实。人类的二十七种基础情感，“恨”永远是最牢固的。”说完，陆景行抬头，补充，“以及我和你的恩爱欢喜，世间最为坚固。”
苏染：“这话补充得有点硬。”
陆景行笑：“念你则心软，想你时变硬，人之常情。”
苏染瞥他：“我们好像在聊正事。”
陆景行正色：“桑瑜经历的事情不比你我加在一起少。我们没法按照普通人去推断他的思路。”
苏染用手扒拉陆景行后脑勺的头发：“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有个切换开关？在正经和不正经直接随时反复跳跃。”
陆景行抓住她的手，往下带：“头顶没有开关，但下面有个摇杆，你可以操控试试。”
苏染推开他的手，看了眼办公室门：“试过，那个只能在不正经和更不正经间滑动。”
陆景行笑：“该给你换个有休息室的大办公室了。”
苏染：“你随便换，反正我之后更多时间在祥云。对了，我今晚回鹿鸣园陪姥姥。”
陆景行：“正好，套用完了，要回去取。”
苏染想咬他。
傍晚，正下班准备回家。陆景行收到消息，桑瑜终于去了老宅。
桑瑜去了老宅，下一步就该他去看看见过被自己抛弃的私生子之后，爷爷的反应。
小白先送苏染回家。陆景行算着时间，车子快到达老宅时，停在了路边。
少顷，迎面开来的一辆加长林肯缓缓掉头，停在他车前不远处。
桑瑜下车，踱步而来。轻靠车头，悠闲地点着一根烟。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老板，心中暗想，一脚油门，游戏结束。
陆景行打开车门，走到车前。
桑瑜挑着细长的眼睛，剔看着陆景行：“我们两个，终于有单独见面的机会了。”
陆景行：“怎么，想和我谈心？”
桑瑜吐了口青色的烟，笑：“难道不是你故意在这里等我？”
陆景行：“我是在等你尽快离开。”
桑瑜：“本来我不想这么早出现，还想多看看你们内斗。但你太快占上风了，手法也太规矩，挺没意思的。”
陆景行：“你喜欢做不守规矩的事？”
桑瑜瞥着嘴角，微微点头：“不是喜欢，是擅长。”
陆景行：“这里是国内，法治社会。你在国外擅长的那些，在这里不适用。”
“那天，你叫了我一句四叔。那四叔就教教你，怎么不守规矩。比如，”桑瑜顿了两秒，勾唇剔着陆景行，“苏染不错，我很感兴趣。”
陆景行一把紧紧抓住桑瑜的衣领，两边的保镖哗一声围过来。
桑瑜向保镖摆摆手，示意无事不用管。
“怎么，这么简单的一句挑衅就急了？堂堂陆景行，不该这般冲动啊。”
陆景行：“你不怕我彻底疯魔，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就去试试看。”
桑瑜衣领紧绷，束得他呼吸困难声音发闷，却很兴奋：“我明白，一个人没了软肋，也就没了底线。比如我，就没有软肋。”
陆景行：“你当然有。如果现在有个人，用刀把陆锦良痛快地捅死。四叔，你的人生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