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语,既表了忠心,更多的是拍了马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样的话众人皆是爱听,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卓定胜。
卓定胜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陆启言的肩膀,“你的心思,我皆是明白,往后好好尽忠效力,保准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多谢指挥使栽培!”陆启言再次拱手道谢,而后便告辞离开了卓定胜的营帐。
待陆启言走远,卓定胜便去了安耒霆的营帐,将方才陆启言说的那些话,尽数说了一遍。
安耒霆听完,并未下定论,而是看向一旁的安景忠,“忠儿以为如何?”
“巧言令色罢了。”安景忠冷哼了一声,“这个陆启言心思还真是多,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出那么多好处出来,是想着贪了功劳,还要让咱们感激他不成?”
安耒霆瞥了自己儿子一眼,再次看向卓定胜,“定胜觉得呢?”
“卑职以为,这陆启言所言,有几分道理。”卓定胜道,“眼下圣上新朝初定,虽仍旧指望着温家、贺家和咱们安家开疆拓土,为其打下基业,却也对咱们颇有忌惮,少些流言总归是好的。”
“那些地方衙门,虽做的都是些打杂的琐事,并无多少权势,却也是些难缠的小鬼,许多时候给些好处打发一下,也能让对方记得些好处,往后知道这话该如何说,事情该如何来做。”
“咱们安家既然是做大事的人,这目光不如放的长远一些,区区剿个山匪,太过于计较的话,难免显得咱们安家小气,落人口舌。”
“说的有些道理。”安耒霆微微点头,“其实剿匪之事还是小事,主要还是陆启言这个人,年岁不大,想法倒是颇多,对这争权夺势的事情,也颇有心得,属实不错。”
安耒霆自小便是在刀尖儿上讨生活,现如今的权势和地位,皆是用性命和满身的伤一点一点换回来的。
这平日忙于领兵打仗,对战事上颇有心得,但对于现如今这权势争夺之上,安耒霆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手底下的人,也大多是与他出生入死之人,皆是能上刀山下火海,但一说起弯弯绕的事情,只恨不得将脑袋给挠秃,以至于许多时候,他想分析个局势利弊,让底下人帮着做些事情,都十分不放心。
可巧,来了个什么事都考虑的周全细致,做事又雷厉风行的陆启言。
这不是天助他也么?
安耒霆想了想,道,“私底下悄悄的给陆启言些赏赐,只说是我的意思,此外,近日总有些流兵各处流窜生事,派陆启言领兵去瞧上一瞧。”
这是打算重用陆启言了。
卓定胜眼前一亮,“是,卑职明白。”
一旁的安景忠却是顿时拉长了脸,“父亲,此事我也可以率军前往。”
显然对于安耒霆将这个差事安排给陆启言十分不满。
“你乃一军指挥使,区区流兵作乱,派你前往岂非输了气度?”安耒霆耐心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