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笑道:“你得带出一支厨师队伍来,还得管严格,管好咯,那就算转正了。一只鸡拆两份,私自往家带菜那种陋习肯定是不能有的。有个词叫高薪养廉,五百块工资拿去买鸡,你一天一只鸡,从年头吃到年尾都吃不完,还需要那套把戏么?”
何大清胸口拍的砰砰响,站起身来保证道:“东家,您就瞧好吧!别说拆鸡了,只要有我在,拍碎了的蒜瓣儿沫他们也别想顺走一点!”
李源笑道:“主要还是要把菜做好。招人,您去招,厨子几个、帮厨几个、学徒几个,您是行家。刚开始您可能还要上手,等带出人才来,您就光指点就行。等您干不动了,就让柱子哥来,柱子哥干不动了,何旦也长起来了,保准您家过的红红火火。柱子哥这些年,对我高低不错。雨水也和我亲,打小叫我哥哥,所以我拿您家不当外人。只一条,四合院里其他人就别招了。我是这里东家一事,也别露出去。”
何大清哈哈笑道:“东家,您是明白人啊!那些个,就当个街坊最好,再多沾一点,指定不能成!”
等何大清爷俩吃完碗里的饭,李源作势要给钱,何大清连忙摆手道:“您这是臊我呢!东家,您给老何家一个金饭碗,给您家里做饭哪里还能要钱?我先回去了,找一些老伙计,等东家您的信儿。”
等爷俩走后,李源又回到北屋里,和一群侄儿们拼酒。
今天他要放倒全部,就是要用实力告诉他们,没这个酒量,在外面就少喝酒!
……
“哟,老何回来了?”
四合院,阎埠贵冻的脸都白了,看到何大清和何旦爷孙俩回来,跟见了亲人似的迎了上去堆笑问候。
何大清此刻哪还有之前的颓气和落魄劲儿,双手背于身后,眼皮都只抬一半,看了阎埠贵一眼,道了声:“小阎啊,有事?”
阎埠贵整个人都懵了下,小阎?!
这是从哪论的?
见他不言语,何大清鼻子里哼了声,抬腿就要走。
阎埠贵一下回过神来,顾不得其他,追问道:“何大哥何大哥,听说,源子给您爷俩找了份工作?”
何大清还没开口,何旦就骄傲道:“源子叔给我和爷爷找的是港岛人在王府井开的酒楼,我爷爷一个月三五百,转正五百,我也差不了太多!”
阎埠贵好似被一道惊雷劈中了天灵盖儿,这俩数字险些让他灵魂出窍!
这世道!
这世道要完啊!!
俩臭厨子,居然能赚用大海碗都盛不下的钱,再看看他阎埠贵一身清高贵气,一个月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
天呐~~~~
这是阎埠贵灵魂发出的颤音!
何大清皱眉看了孙子一眼,道:“不是说了么,要低调些。你妈还说老子什么都没给你们留,单凭这份手艺,就是一座金山。她一个眼皮子浅的,有她后悔的时候。”
“这说谁呢?老不死的!”
后面四个字很轻,大概只有寥寥几人能听见,处于随时可以反嘴不认的状态。
可何大清还是吓了一大跳,看着从二门出来的赵金月,傻眼儿道:“你不是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呸!”
赵金月骂道:“头一回见到劝自己儿子媳妇离婚的老东西,我偏不离,我气死你!”
“妈!您真不离啊?太好了!”
何旦高兴坏了,跑过去抱住赵金月的胳膊开始掉眼泪。
赵金月气势也软和了些,道:“还不是放心不下你们两个小狗东西,我这一走,你爹那个狗东西赚的钱,非被易中海和这老东西祸祸光不可,你和你妹妹得饿死。看看你姑姑当年受的那个冤枉罪!临了,我又回来了。哼哼,果然,易中海一听这事儿,失望坏了。有我在,他想让你爸那个狗东西给他养老,想让你给他端屎端尿,做梦去吧!”
何旦一激动,就管不住嘴,对赵金月道:“妈,源子叔给爷爷和我找了个活儿,让我们给港岛大老板在王府井开的饭店当厨子,爷爷是厨师头头,一个月三百五,转正后五百!厨子、帮厨,都让爷爷来招,爷爷死了就我爸爸来,我爸爸死了就我来!爷爷说,这是源子叔给咱老何家的金饭碗!”
赵金月“咔”的一下凝固在那,过了稍许,才缓缓问道:“真的?”
何旦连连点头道:“真的!妈,源子叔什么时候说过谎?二大爷爷他们一直都说,源子叔虽然坏,可说话向来算数。”
“哎哟,金月啊,你瞧你,源子媳妇儿现在都当什么官儿了,他还有心思逗你们?”
阎埠贵一张脸笑成了菊花,看着何大清道:“何大哥,您还负责招人啊?哎哟喂,亲不亲故乡人,您看我俩儿子……”
何大清对这个蠢孙子一点法子也没有,瞎他么爱显摆,一激动嘴上就没把门儿的。
他哼哼道:“没有的事。就算招人,也只招会厨艺的。不然干不好,连我也砸锅。”
“对!!!”
激动之下赵金月眼睛瞪的那叫一个圆溜,虽然何家还没发达,但已经不大看得起三大爷了,她上前搀扶住何大清,语气温柔乖巧的叫道:“爸,这事儿还是您高明!只要您的位置牢靠,咱家才有希望。谁也不能拖您后腿!咱不理那些臭癞蛤蟆,咱回家去。一会儿我去割点肉,给您包饺子!”
何大清心里那叫一个膈应,回来的路上还想着,等赚了大钱,先找个老伴儿,小个二十岁的就行,实在不好找,小三十岁的也凑合着过。
然后再给儿子也娶一个好的,起码会说人话的。
过二年再给孙子也娶一个,老何家这就算兴旺起来了。
可谁想那个没出息不中用的狗儿子,连婚都离不利索。
如今叫这块狗皮膏药给知道了,再想离婚也是做梦。
这叫什么命?
等何家一家“其乐融融”的回中院后,戴着破旧绒线帽架着眼镜神似癞蛤蟆的阎埠贵,孤单落寞的站在院中间,任凭家人怎么催促也不肯进屋。
地上不知怎地掉下来一截儿干木头,阎埠贵仰头看了眼上头的地震棚,哦,是探出来的那块木头糙了……
他弯腰捡起,心里这时突然有个想法,此时此刻的他,是否就像一只孤老的老鸹,拣尽寒枝不肯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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