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边渡口,沿着官道朝着益州城行去。
益州同属大夏,地势风貌却与吴越二州截然不同。
这边山川极多,以山地为主,高低起伏,险峻陡峭,常会发生&p;qo;地动&p;qo;灾害。
好在这一路上,没遭遇什么绿林劫匪,倒还算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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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日,陈棠众人终于抵达益州城。
入城之后,众人直接前往孙家商铺。
陈棠也见到了谭无咎。
这番见面,倒是与陈棠想象中的有几分不同。
谭无咎形如枯槁,躺在床上,浑身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很是虚弱,明显受了重伤。
见到长孙和带着一位陌生的中年大汉,谭无咎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待陈棠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谭无咎才眼前一亮,陡然多了几分精神,还想要挣扎起身。
陈棠连忙上前,将他按了回去。
“你,你来啦!”
谭无咎嘴唇颤抖了下,说出几个字。
虽然当年,他曾舍弃了一切,出手救下陈棠。
但因为蔡胤之死,再面对陈棠,他心中始终有些愧疚。
或许,这种愧疚,会伴其一生。
陈棠简单检查了下。
谭无咎受伤极重,身上多处骨骼并非是简单的折断,而是被震得筋断骨裂,脏腑也渗出血水。
陈棠轻轻抬起谭无咎的裤腿,只见左腿的脚踝处,留下一个清晰的紫青色手印。
整个脚踝,都被人生生捏碎。
此人好大的手劲!
这么重的伤,就算能愈合,也会伤了根基,留下难以恢复的暗伤隐疾,修为很难有所精进。
“怎么回事?”
陈棠沉声问道。
谭无咎刚刚张口,随后似乎想到什么,欲言又止,强笑道:“没什么,与人切磋,技不如人。”
“与人切磋,下手这么重?”
陈棠皱眉。
受了这么重的伤,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谭无咎没说什么,只是惨笑一下,岔开话头,道:“陈兄弟,我听说你在南夏也闯下好大的名号,风云榜首,一剑霜寒,好气魄,好手段!”
他看上去久卧病床,显然还不知陈棠被追杀,葬身江底的消息。
陈棠面沉如水,一语不发,看向长孙和。
长孙和眼神躲闪,避开陈棠的目光,默不作声。
陈棠又看向谭无咎,沉吟片刻,突然说道:“是密宗那个上乐金刚伤的你?”
长孙和、谭无咎二人脸色一变。
谭无咎下意识的问道:“陈兄弟,你怎么知道……”
陈棠道:“你脚踝处的伤口,需要极大的手劲,若是勃发内力,做不到这一点。这是横练肉身,才能修炼出来的手劲。”
“来的路上,我听人提起过这位密宗僧人,想来这益州城,也没有旁人能修炼出这般手劲。”
停顿了下,陈棠问道:“此事你们为何要隐瞒,遮遮掩掩?”
长孙和解释道:“陈兄弟,我听说你与佛门有些渊源,那上乐金刚来自密宗,也算是佛门中人,我怕你为难……”
陈棠挑眉道:“那有什么干系!说吧,怎么回事?”
禅宗曾有恩于他,但他却不信神佛,更非佛门中人,当年成为俗家弟子,也只是权宜之计。
他在乱世中一路行来,不信神明,不信仙佛,只信手中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