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非常想知道什么人有胆子敢在他的婚礼上闹/事。
两人一同走过去，现场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
戴胜芳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这一路过来的艰辛遭遇，凌四少在旁边听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勋业，我当年离开你那也是有苦衷的啊。”戴胜芳抹着眼泪嚎哭着叫嚷。
凌慕华从人群之中走出来，旁边的人皆是识趣的给他让出了路。
戴胜芳余光一瞥到那鲜艳的红色，整个人惊喜的朝他看了过去，“慕华！我是妈妈！”
那眼底的精光噌噌亮起。
她当年离开凌老爷子的时候，凌四少还不到一岁，自然对她这个妈没什么感情，但是凌慕华不一样，那个时候凌慕华已经懂事了，他对她一定有记忆。
穆潇潇瞬间就感觉到凌慕华蓦然僵住，这样失态的凌慕华，是穆潇潇从未见过的。
她不禁多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她的头发已经花白，像是枯草一般在头皮上迎风飞舞，皮肤黯淡无光，脸颊上有着鲜明的老年斑，厚重的眼皮耸拉在眼睛上，但是却长了一个挺立的鼻梁，泛紫的嘴唇，弧度却是极其好看，即便是这般狼狈不堪，容颜枯败，却也能从五官上看出她年轻时候应是风华绝代。
再看她的脸型，的确跟凌慕华有几分相似。穆潇潇心中惊讶万分，瞪圆了眼睛看向身侧的凌慕华。
“你来干什么？”凌慕华眸光微动，声音深沉无比。
戴胜芳心中忐忑难安，她拘谨的把腰板挺直了一些，随后才红着眼睛开口，“妈看到报纸，知道你今天要结婚了，所以就想来看看。这些年，妈一直都很想你。”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惊掉下巴，这老婆子真是凌总的妈？
凌慕华看了一眼凌老爷子，他脸色极其难看，手里握着拐杖，因为太过用力，精瘦的骨节凸了出来，显得十分可怖。
凌慕华眸光微沉，“是吗，看完了吗？”
戴胜芳一愣，而后瞬间抹了一把眼泪，“慕华啊，妈知道妈当年做错了，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妈跟了你爸多少年，那么苦的日子妈也熬过来了，最后妈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开你们，不是因为苦，而是因为两个人实在没办法过下去了啊。”
她声音凄婉，神色动作看上去邋遢又狼狈，跟凌家的人格格不入。
穆潇潇一时间不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苦这个字居然能跟凌家沾上边吗？
凌慕华冷眼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戴胜芳，不发一言。
凌老爷子手里的拐杖紧了紧，深邃的眉眼更加深沉，凌老爷子阴鸷的看向戴胜芳，“你男人没来？”
戴胜芳顿时嚎啕起来，“他三年前就死了。”
凌老爷子眉头一紧，“那你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戴胜芳哭的更厉害，“他有个儿子，把他所有遗产都拿走了，我每个月有贫困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