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恩而不图报。
是高尚,还是另有所求?
震惊之余,沈宏由不得露出苦笑。
自己这是咋地了,不就是区区一株参嘛。
再看对面,张东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仿佛再看沈宏一个人耍猴戏一样。
猴戏?
这让沈宏有些恼火。
办公室里就自己和张东两人,张东作了看客,自己不就是那只上窜小跳的猴吗?
稍稍冷静了些,沈宏缓缓的坐回了椅子上。
随着这一坐,厅长的气势尽露无遗。
十指交叉,沈括看着张东淡淡的道:“说说吧,你小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张东依旧是那副老样子,不郑重,也不慵懒。
抬了抬眼皮,语气平淡:“徐家的人找过您了吧?”
嘎嘣。
沈括交叉的手指发出一声怪响。
对面,张东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唔……容我想想,那帮人会对你说什么呢?呵呵,我猜无非是威逼利诱,许诺你去燕京做个京官,还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沈宏眼瞳中精芒爆闪,一闪而逝。
“你小子就别故弄玄虚了,有什么想说的话,直说吧。”
张东耸了耸肩。
“也没什么大事,作为朋友,我觉得我有义务提醒您一声。”
“什么?”
沈宏一皱眉,似乎很不悦“提醒”这两个字眼。
“徐家许诺给您的,我也可以。并且……徐家的人,不足信。”
张东上半身微微前倾,目光颇具侵略性。
这么一句话,颇有些石破天惊的意思,仔细品来,又感觉有些大言不惭。
沈宏眉头皱的愈发深邃。
他对张东不算了解,但也大概知道张东的脾气秉性。
眼前的眼前人……似乎不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理由?”沈宏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声道。
张东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因为徐家要对付的人……是我!”
一个字——狂!
沈宏想不出他哪来的这种自信。
从目前的局势分析,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根深蒂固,摧枯拉朽碾压之势。另一个风雨飘摇,摇摇欲坠,随时在死亡线上徘徊。
两者放在一起,仿佛形成了鲜明对比一样。
可就是在这种极端恶劣的情况下,张东\突然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
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沈宏……怔在了当场。
……
与此同时。
滨江大学,还是那张石桌,还是几个石墩,还是张念冰和徐然宽,相对而坐。
“博弈开始了,张老师,你难道不为你的侄子担心?”
徐然宽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巧的茶杯,嘴角戳着笑意。
张东以为他做的很隐秘,但还是小看了徐家的能量。
从他第一天走出滨江车站,徐家所有人已经知道他回到了滨江市。
徐然宽对面,张念冰依旧是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淡雅。
衣袖轻轻一拂,杯中的茶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洒了出来。
落在徐然宽面前,赫然是一行小字——你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你知道吗?
徐然宽的脸色,瞬间五彩缤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