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看谁还敢看不起咱哥俩。
你爹也得跟着高兴,别说是去隔壁村提孙妮子了,就算村西头一直和村长儿子勾搭的王寡妇,你勾搭勾搭手指,她也得麻溜的钻你被窝来。”
“可我还是喜欢孙妮子。”
“草!”
“一句话,你去还是不去。别给哥找不痛快啊,你今天要是怂了,以后哥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别啊,那个啥,我回家跟俺爹商量商量行不?”
“商量你大爷,你爹那龟儿……呃,这事要是让我三叔知道,指定不让你跟哥出去闯荡了。瞒着他,反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上我就在村东头等你。你要是得手了,就来村东头学三声狗叫。咱哥俩连夜进城。”
……
黄哥痛苦的抱着头,被子里,泪如雨下,神情狰狞。
“黄哥,你快跑。”
一次两兄弟二呼呼的中了别人的圈套,迎面冲过来几十个拿着大刀片子的混混。黑子咬了咬牙,从腰里把抽出一根镐把,一个人向着对面冲了上去。
那一次,黑子被砍得血肉模糊,躺在医院里半个月。
后来两兄弟实在没钱了,黑子就被安排到破桥洞子底下,身上的伤口发炎,有的地方都生蛆了。
那次是黄哥拼了命闯进对方的老巢,砍死了对方的老大。刀架在沈少的脖子上,这才要了三万块,又把黑子送回了医院里。
……
今天你砍人,明天人家砍你。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两兄弟本来是打算进城倒腾海鲜,养几只王八的。却阴差阳错整天提着脑袋混日子。
好不容易有了点能耐,正准备大展拳脚呢。
黑子死了。
阴阳相隔。
“兄弟,呵呵……兄弟!!!”
黄哥惨然的笑着,眼睛里仿佛流出的不是泪水,是血。
下嘴唇被牙齿咬烂磨碎,痛苦的抱住头,向墙上撞过去。
咚。
咚。
咚。
……
从医院里出来,张东心里像是有一团火。
火焰熊熊燃烧,得不到发泄,他自己仿佛就要被这燃烧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张东红着眼睛。
眼神里闪烁着嗜血、凶狠、暴虐。
现在的张东只想杀人,唯有鲜血才能浇灭已经濒临疯狂的狰狞。
张东问过黄哥,是谁伤了他们。
可黄哥却一字不答。
沉默。
有些时候,沉默却是一种再好不过的答案。
知道敌人是谁。
但张东无能为力。
他只恨当初不应该治好那个老人的极寒症。
有一句话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恨欲狂!
嘟嘟~~
这时张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来电显示——白依依。
接通了电话。
“小子,到怡园小区,510号。我老人家送你一份礼物。”手机那头,传来玉皇小帝猥琐的声音。
他用的是白依依的手机?
“停车。”
张东直接跳到马路上,拦下了一辆正在疾驰的大众。
“草泥马,你他妈想死啦?”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