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顿了下,握着瑾瑶的手骤然收紧,他未回头,态度决然,“谁说我不喜,她是母亲给我的人,这辈子除非我腻了够了,否则别想走,大哥若是也想要,就去寻母亲说,让母亲给你也找一个。”
除非他腻了,够了,瑾瑶才有自由。
什么攒够银子赎身出府,没有他的准许都是妄想。
他既要娶刘暮云,也要瑾瑶。
对于他而言,一个卑微的奴婢上不了台面,做不了妾室,但可以做一个很好的解闷一个玩具,可以不玩但一定要有。
二人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山色间。
“主子……”云痕上前担忧地唤了声。
傅诏轻抬手,只淡淡道:“无妨,他在府中也待不了太久。”
回了水云涧,傅凌将瑾瑶甩进了屋。
他斜斜依靠在门框上,一双风流的桃花眼晦涩不明地打量着她,半晌才问:“你和我大哥,什么时候关系如此好了?”
印象里这小丫头很怕大哥才对,今日不仅躲在他身后,还回头看他。
瑾瑶也不知为何,忙垂下头,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奴婢和世子关系不好。”
“不好。”傅凌不禁失笑,他捧起她的脸,摩挲着她细腻的面庞,温柔道:“不好就行,方才是我做事不妥,日后你乖乖地在我身边,若母亲问你我是否和云妹妹来往,你便说没有,知道吗?”
留在他身边,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为了掩人耳目,用瑾瑶做挡箭牌,防住沈夫人。
瑾瑶极力保持着清醒,却还是忍不住心口酸涩。
往日的哄她开心,赏她首饰,不过是他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趣味,可对瑾瑶而言却是难得的珍贵。
罢了,但愿他能早些腻了吧。
“好。”
闻言傅凌笑了,奖赏似的摸了摸她的头,“日后我与云妹妹成亲,亦不会亏待你。”
瑾瑶垂眸,掩住了眸底的凄然,半晌点了点头,“好。”
余下几天傅凌整日想着如何才能下山,奈何傅诏看守的严实可别说下山了,出门不超三步就能看到他的人。
他只得忍受相思,苦捱多日,直至老太太生辰祈福结束,广泉寺封禁解除,一行人下山时才看到了上山来烧香的刘暮云。
她头上簪着小巧的白绢花一袭素衣,弱柳扶风,破碎又凄美,小桃搀扶着她拾级而上。
擦肩而过时,瑾瑶在傅凌眼底看到了炙热的急不可耐。
她死死拉着他的衣袖,“二爷,当心脚下的路。”
他这才回神,跟着一行人往前去。
回了府仍是心不在焉,先生布置的功课一点都不做,想像前几次一样翻墙出府。
这次傅诏好似早有预料,将浆洗房那边的墙又加固加高了一些,傅凌平日贪玩不甚练武,加高了墙便再出不去了。
直到一天傅凌倏然问瑾瑶,想不想吃鼎香楼的糕点。
这话被院里的其他丫鬟听到,几个馋猫立马开始报菜名。
瑾瑶只得和他一同出府去买,到了鼎香楼,傅凌搀扶着她下了马车,未去买糕点却直奔二楼。
推开门,他便安耐不住地呼唤,“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