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为傅凌更换寝衣,一面淡淡道:“通不通房的那也是瑾瑶的本事,是大夫人亲自选,有能耐,你也去找大夫人让你也当通房。”
春蓝知自己说不过秋实,越发气瑾瑶了,若有夏芝在,哪里用她出这个头。
见瑾瑶默不作声端着水盆出去了,像个跟屁虫似的跟上。
瑾瑶要去外面泼水,春蓝挡在面前,怒目圆睁冷嗤,“从你进这院子那日,我就瞧着你对二爷图谋不轨,整日狐媚做派,真不知道夫人看重你哪里。”
“那你呢?”四下无人,也不用装,瑾瑶嘴角微勾回怼道:“你不也想做通房?现在这是做什么?败者的无能狂怒?”
春蓝一噎,还想再骂,一盆水就泼了过来,她躲闪不及打湿了整条裙子和绣鞋。
“你!”她眸中似火瞪着瑾瑶。
“你什么?”瑾瑶冷笑,目光看向春蓝的腿,“是不是夏芝好的太快,你不觉得疼?要不你也试试?”
这话让她想起夏芝被打的惨状,那二十大板的滋味,真让人头皮发麻。
那盯着她目光像一把利刃,要把她的腿砍下来,吓得她下意识退了两步。
瑾瑶回了里屋,其他人都收拾完回了自己屋,只有秋实在那守着傅凌。
榻上的人眼尾红红,迷迷糊糊中似是有呓语传出,“暮,暮云……”
像是在喊谁的名字。
瑾瑶没听清,秋实叹息道:“还不是那刘家的庶女。”
“刘家?”
“对,工部郎中刘家。”秋实去到一旁燃安神香,“刘家庶女与二爷算是青梅竹马,按照二爷的年纪早该婚配,十七岁那年他同大夫人说要娶这刘小姐,被夫人给拒了。”
“这是为何?”瑾瑶诧异,同是官宦之家,按理说可以算得上好姻缘了。
“自是因配不上二爷,侯府高门显贵,工部郎中三代贫农,刘郎中是那一族唯一考取了功名入朝为官的人,但咱们忠伯侯府,从祖上三代就算超品大员,这样的五品官员家的庶女怎么能配得上二爷呢?”
“好了。”秋实盖上狻猊香炉盖,拍了拍手往外去,“后面的就交给你了。”
屋里只剩下了她同榻上酩酊大醉的傅凌。
她走上前,看着昏睡的少年,眉目英俊,薄唇锋利,绯红的眼周风流又撩人。
瑾瑶俯身,手掌贴到他滚烫的面颊上,脑中思绪繁杂,目中不知是忧还喜。
原来,二爷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放浪形骸,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吗?
不知为何她心头有些乱。
静静看着榻上的人半晌,她才自我驱散了心头郁结。
瑾瑶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二爷迟早都要成家,迟早都要寻一门当户对的人。
他喜欢谁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而她要的只是二爷的庇护。
有了傅凌她就不用被其他小厮丫鬟欺辱,他会给她更多的赏赐。
等他成亲后,他自然也腻了她。
那时候她会攒下足够多的银子,出去买一处小院。
她都打算好了,这次不买在朱雀大街的宅子,她要去买一户庄子,买些田地,租出去,养三两鸡鸭。
翌日天下起了朦胧细雨。
黛青色的天幕里,细碎的阳光从罅隙洒下,青石板路上泛起薄雾。
未等傅凌醒来,沈夫人就将瑾瑶叫了过去。
“昨日,晏珩他可有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