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撒泼打赖的本事让我佩服不已,好在我也是在烂人堆里混出来的,比横嘛,谁怕谁。我掏出一百块钱跳下车,把付欣婕拉到身后,拿着钱在泼妇眼前晃着,“赔你100,觉得行就闭嘴,不满意咱就叫警察,小爷有的是时间,你这买卖也不用做了,继续骂吧,我爱听。”
老泼妇只是看付欣婕面嫩好欺负,骂几句过过嘴瘾,谁知还有我这么个混不吝,她的气焰立马弱了下去,讪讪地说:“100少了,150吧!”
我把100块钱放回兜里,又拿了50、20和10块的各一张,“80!”
“你。。。”她有些气急败坏了,“太欺负人了吧!算了算了,120,这总行了吧。”
我又把20的放进兜里,“60!”
她终于老实了,知道再说下去还得降,一把抢过了两张钞票,兀自嘴硬:“这次就算了,以后你们注意点。”
我撇撇嘴,懒得理她,回到了车里,开出一段距离,从后视镜还能看到她跟人群说着什么。
付欣婕不停地拍着胸口,还调皮地吐着舌头,说王鸣你真厉害。我苦笑摇摇头,想这算什么厉害,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跟泼妇骂街可不是什么露脸的事儿。
转了20多分钟,才找到一个勉强可以停车的地方,下了车,我说走吧,先买菜。
菜市场里垃圾满地、血水横流,一进去付欣婕就微微皱起了眉,我看她白色的西装裤已经沾上了泥点,说要不你在外面等我吧,她摇摇头,“没有这个道理,你做饭给我吃,我当然要陪你买菜,走吧!”
这就有点同甘共苦的意思了,我意外于她的义气,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速度,想着赶紧买完赶紧撤。
出了菜市场,付欣婕大口呼吸着,合着刚才一直憋着气呢。我刚开始买菜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已经习惯了,久而不闻其臭,再点根烟的话就更加轻松自在。
穿过阴暗的走廊,我们开始爬楼梯。我住五楼,每天都要上下几次,付欣婕就不行了,刚到三楼就开始喘气,但还是倔强地一声不吭,跟着我爬到五楼。
在门口我突然想到房间里面太乱了,袜子内裤什么的到处都是,好像还有昨晚用过的卫生纸。。。这可不能让她看到。于是我让她在门口等一会儿,自己先进了房间,把见不得光的东西统统弄到一个大袋子里,藏到了床下。
随后才敢请付欣婕进来,她疑惑地问:“你刚才干嘛了?”
这还用问吗,这是该问的吗。。。我越来越发现,在工作之外,付欣婕真的像个智障,生活中的许多常识她都不懂,她说自己住过城中村,我不是很相信。
这话说来就长了,我也不想解释得太具体,就回答她只是收拾一下,太乱。
她看出我在敷衍,好像很委屈一样“哦”了一声。这个出租屋一进门就是床,卧室之外,厕所和厨房挨着,厨房窄小之极,两个人在里面转身都难,卧室里没有沙发,只有电脑前的一把破椅子。
我只能尴尬地让她坐在床上,早上没叠的被子像烂泥一样摊着,她倒是没介意,一屁股在床上坐下,又把被子往里面推着。推到一半,她突然轻轻“啊”了一下,“王鸣,这。。。”我顺着她目光看去,顿时面红耳赤,暗骂自己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