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哟——
王婆子进了房间,关上门扇,泪水夺眶而出。
“离别最是伤感。”周剑来幽幽叹了口气,把马棚角落里的两袋马料拴好搭在马背上,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是那天去李家拿玉时从李家拿的,放在马棚的木桩上,然后解开马绳,硬拽着白马离开院子。
白马一步三回头,嘶鸣不止。
出了院子,周剑来翻身上马,拍打马脖喝道:“驾!”
白马起初不从,可是被周剑来硬赶着往前奔跑一段路后,似乎爱上了奔跑的感觉,暂时忘掉了离别之苦,甩开蹄子纵情狂奔起来。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街道两边快速倒退的景物,风刮在脸上隐隐作痛,风驰电掣的感觉,周剑来知道自己还是小瞧这匹神俊白马了。自己放在木桩上的那几千两银子,恐怕连它一撮毛都买不到。
周剑来打了一壶酒从桂远坊出来,接过门口小厮递到面前的马缰正欲翻身上马,脚下的地面突然微弱幅度的震颤起来,紧接着轰隆隆地声音从南方传来。
“怎么了?!”
“怎么了?!”
桂远坊以及周边店铺里的人全惊慌地跑了出来,还以为是地龙翻身。
当当当——
中央城的天钟突然急促敲响,一百零八声,催命一般急促,逼迫地人们喘息不过来,好似心里压了一座大山。
“开战了!”
“开战了!”
“天呐,叛军打来了!”
一百零八道钟声过后,街道上的人群炸开了锅。
咚咚咚——
战鼓雷鸣!
呜——呜——
号角铮铮。
喊杀声从南边遥遥传来。
“让让!让让!”街道上一时间乱如炸窝的蚁群,周剑来驾马疾驰,用真元力把挡在前方的人群推到两旁。
反王李元德的三百多万大军兵临城下,见面连一声招呼都没有,直接吹响了攻城的号角。
聚集在城门外的难民,大部分都被疏散,去往东西两个方向,找地方避难去了。可还有十几万人心怀侥幸心理,领了两天的口粮却不听疏散命令,赖在城外不走,觉得雁城不敢屠戮无辜百姓,最后肯定会开城门放他们进去避难。此时被叛军冲阵撵着,哭爹喊娘地往雁城城门跑,嘶吼着开城门,可当他们涌到城门下对城门冲击时,残酷无情的箭雨落了下来。
他们这才知道之前天天放水放粮,如菩萨般善良的雁城,一旦冷下心来竟是这般残忍无情。他们哭嚎着往回跑,迎接他们的却是叛军冰冷的屠刀。
半个时辰后叛军鸣鼓收兵,在巍峨高耸的城墙下留下近万具尸体,殷红流淌的鲜血,让干燥的赤色土壤湿润了些许。
攻未尽全力,守亦未出全力。
这半个时辰不过是双方见面的一声招呼。
松柏小院,白马穿金甲,神俊骁勇。
魏
子焸身穿银铠,肩披白风,从头到脚白胜雪,手持饮血翻身上马。
白马扬蹄,冲天嘶鸣。
“徒儿,老夫帅不帅?”魏子焸向周剑来笑问道。
周剑来闻言不由地一笑,大声称赞道:“恩师神勇霸气,如战神下凡!”
“既如此,便去那战场上冲杀一番,显一显儿郎威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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