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县的富户被他杀了大半,三阳县也没好到哪儿去,再加上其他各县收集的粮食,如果陆玄手下人不扩编的话,这些粮食足够他们吃五年。
至于保存的问题,自然是张沅柔来做了。
对于陆玄来说,既然早就准备弃城,以乡村为根基,那自然是早就开始预设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民心会有波动这点,陆玄是早就预料到的。
毕竟朝廷也不可能全是蠢货,只是整个朝廷的风气已经在八百年的传承中出现严重的割裂,权贵阶层已经在这八百年里编制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这张网无形,但很恐怖,不管你在哪个位置,哪怕是皇帝都会受到这张网的束缚,哪怕有人想要做些实事,就像姜舒现在这样,不管出发点如何,他其实是想做些实事的。
但在这张网里,不管你朝哪个方向使力,都会有人在背后拖你后腿,姜舒知道这个道理,难道其他人就不知道获取民心的好处吗?
当然知道,但没办法,这张网限制着所有人,人情世故、利益纠葛,这张网编织的太完美,可惜编织的过程中,唯独没有把百姓编进去,因为如果把百姓给编进去,那这天下的蛋糕就不够分了,或者说,百姓就是维持这张大网的养分,养分怎么能被编到网里去?
所以陆玄一点儿都不担心姜舒这政令能给自己带来多大危害,或许短时间内,民心会重新倒向朝廷那边,但用不了多久,这份民心会成倍的还回来,这么做的后果,也只是让百姓对归一教更死心塌地。
更何况……这政令下到基层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很难说,就算那些直属于姜舒的儒生们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但深入民间的执行者却不是他们,姜舒此计能否出现效果,还得两说呢。
“旱年的话,也不知道朝廷会不会赈灾。”张沅柔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面色也阴郁了几分。
“赈灾是肯定会的,不过能到百姓手里的有多少就不好说了。”李行之叹道。
“你说皇帝老儿知不知道这些大臣贪污?为何不跟师弟一样杀光那些贪官污吏?”张沅柔问道。
“怎么杀?”陆玄闻言有些好笑道:“你眼中的贪官污吏,他家族掌控一地,路是他家修的,税是他家人收的,没有私兵,但家中养着几千家丁,粮食你也看到了,比各地府库还多,家中子弟可能还有不少在军中任职,家族之间还有联姻,诛九族的话,可能一下要诛一片,你占住道理,杀一个问题不大,但要没有充足的证据胡乱杀,你猜你这皇位能坐多久?”
“那就派人查啊……”张沅柔话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地方上都是世家的人,你的人怎么查?
以前她就见过朝廷使者被突然出现的毛贼杀掉,当时还觉得杀得好,现在想来,细思极恐啊!
“师弟见事总能入木三分,这么一来,众人所抨击天子任用宦官,卖官鬻爵也是无奈之举了?”徐逸帆思索道。
“应该都是抓权,但卖官鬻爵此举,确实动摇了根基,毕竟世家大族为了自己对地方的掌控力,对百姓还不至于往死里压榨,但买官上来的,想的都是回本,地方豪绅他们惹不起,就只能压榨百姓,这账最后还是要算到皇帝头上的。”陆玄点点头。
“轰隆隆~”
就在此时,天地间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脚下地面产生剧烈的晃动。
“怎么回事?”众人面色一变,迅速出门。
却见门外晴空万里,但雷声却连绵不绝,天地间似乎只剩下那连绵的惊雷之声。
脚下大地震颤,并非是地震,似乎是在雷声下,大地在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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