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我应该退回去。</p>
不过，我没有退，反倒是再往前几步，直接上了商旅车。</p>
车门那人错愕看着我，车上几人同样惊疑不定。</p>
张栩的身体散发着一股尸臭，旁侧有人，手中拿着一盏油灯，正在幽幽燃烧。</p>
“他死不了吧？”我哑声说。</p>
没人回答我，外边儿那人也上了车，砰的一声门关闭了。</p>
加上司机，他们一共五人，全都死死盯着我。</p>
“既然死不了，就开车，不是要找我谈吗？”</p>
“我谈。”</p>
“外边儿不怎么安全，你们是想被道士围攻？还是被隍司？”</p>
我语气极度镇定冷静。</p>
“开车，走。”持着油灯那人，语气显得略阴厉。</p>
车立即上了路。</p>
我坐在了最后排的位置，这里的窗户打不开，便探手去前面那一排，按开了小半截车窗。</p>
冰凉的风抽了进来，冲淡了浓郁的尸臭，以及烛火的油腥气。</p>
车内其余人都各自坐在了位置上。</p>
时而稍显警觉地看我一眼，他们一言不发，更没有人上前和我交谈。</p>
我只是注意端油灯那人的行为，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小匣子，将黄澄澄的膏状物涂抹在张栩那身体的头顶。</p>
尸臭味更浓郁了，却夹杂着一股异样的香气。</p>
让人既想作呕，又想要用力去吸。</p>
这时，我腰侧的夜壶中，老龚又探出了脑袋。</p>
他仰着头，用力的耸动鼻子，贪婪地吸着。</p>
肉眼可见，老龚干巴巴的脑袋变得凝实多了。</p>
“尸油给我这只鬼来一点。”</p>
“它也溃散过几次，伤了魂。”</p>
我语气平静，和持小匣子的那人说道。</p>
老龚眼珠子顿时活泛起来，他干巴巴地尖声喊道：“听见没！来一点，不！要多来一点！我家爷高兴了，有你们好日子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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