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要是比起来,哪有在西蜀道做道府来的爽快。
在西蜀道,道府大人至高无上,到了长安城,处处都是烦心事。
叶无坷问:“那有没有可能进东宫做事?”
听叶无坷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出来,谢无嗔也没遮掩。
他回答道:“下边人倒是也有此猜测,若明堂大人赴任东宫詹事,将来必加太子少师,这是好事。”
叶无坷点了点头:“那军堂大人是否觉得,益州这边突然出了大案,多多少少都会牵扯到明堂大人,到了长安,吏部风评也会拿这件事摆在台面上说。”
“这个案子出的时机如此巧合,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以此阻止明堂大人入东宫?”
谢无嗔脸色微变:“叶千办这个推测,倒是大胆的很。”
他坐在那,像是在沉思。
好一会儿后他才说道:“虽然这样猜测稍显牵强,可并非一点儿可能都没有。”
他看向叶无坷:“叶千办是觉得,有人不想让太子殿下顺利开府?”
叶无坷道:“只是胡思乱想,也是刚才才想到的。”
谢无嗔臣有沉思了一会儿,吩咐人取纸笔来。
“我给明堂大人写信,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有几分可能,总得提醒明堂大人一声。”
叶无坷没搭话。
谢无嗔写好信之后看向叶无坷:“叶千办觉得,若这个案子真是奔着明堂大人来的,那会不会还有后手?”
叶无坷摇头道:“我只不过是胡乱猜测,不敢再下妄语。”
谢无嗔嗯了一声,眉头紧皱。
“若真如此,我回长安只怕也不会轻松。”
他闭上眼睛,似乎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队伍离开益州顺着大路向北而行,益州城内似乎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
府衙。
罗怯胜回到书房,将官帽摘下来后就抬手擦了擦额头汗水。
“总算是送走了。”
他看向跟进来的杨廷柱:“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睡踏实的。”
杨廷柱也摘下官帽,坐下后说道:“府堂没睡过踏实的,我何尝不是?你睡着的那会儿我也不敢睡,生怕你突然找我商量事。”
他回头看向屏风后边:“也就你睡的踏实。”
屏风后边,温泽缓步走出:“两位大人以后就能睡踏实了。”
他坐下来后笑道:“这件案子可是大名鼎鼎的叶千办亲自盯着的,查到这个地步没人还能质疑什么。”
罗怯胜像是心有余悸:“若非是温老安排,最先暴露出来的可就是我与杨府丞了。”
温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面带微笑的说道:“温老以身入局,岂是叶无坷那般黄口小儿能随便猜测出来的?”
“他从白鹿关收拾残局之后来益州,半路曾与我深谈一夜,当时温老就说,益州这边,高位上的一个都保不住。”
“追主要的是,无需保住......”
他看向罗怯胜:“谢无嗔是个押宝的,背后是谢家,他不会真的忠于我温家,也不会真的忠于贵妃。”
“况且谢无嗔与苏重臣,南宫七月,晁擎天他们这些人在二十几年前就认识,难保不会另有图谋。”
“谢无嗔一边押宝贵妃一边押宝旧楚余孽,这样的人,哪怕将来真的做了道府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为我所用?”
“苏重臣,旧楚余孽,南宫七月等等等等,这些人都是旧楚余孽,不把他们都清理掉,怎么给两位大人腾位置?”
他笑道:“现在叶无坷必然怀疑谢无嗔,这是温老布局最重要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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