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座钟一连敲了八下,凯瑟琳也放下手中的鹅毛笔大大的伸了个曲线完美的懒腰。
宽松的睡裙从柔滑洁白的肩头滑落一半,露出精致的锁骨,风景独好,却没人能够欣赏。
抓起桌边的一块女仆准备的司康饼垫垫肚子,又随手拿起桌边一個藤篮,里面是一件才缝了一半的男式丝绸衬衣。
一根秘银细针自动上下翻飞,针脚缝的又密又齐。
“雨季已经到了,拜伦的新衣服也要早点准备。
最近这臭小子的身高一个劲儿猛窜,我衣橱里藏的那些他以前在索伦堡穿的衣服都不合身了。
【血宴圣杯】的要求是要时刻保持贵族风度,衣着是基本,如果穿的不好,会被人小瞧一眼。
故事里那些穿的破破烂烂去参加宴会的主角都是胡扯,衣着不得体本身就是不尊重邀请你的宴会主人。
自己失礼在先,又哪来的底气指责别人?
都是吟游诗人编出来的酸臭段子,要是信他们玩特立独行,恐怕终生都要和社交圈绝缘了。
除非是那种唯我独尊的独裁者,就算不穿衣服也行,否则就算国王也要带头遵守礼仪。
不是我吹牛,论起裁缝手艺,整个黑廷斯殖民地的裁缝都比不上我。
买丝绸衣料的钱也不得不花。”
凯瑟琳一晚上在心里说了无数个“不得不花”,却早就忘记了,自从来到班塔安群岛之后,她一件新衣服都没给自己添过。
应该是自然而然被她归类到了“可以不花”之列。
“唉,钱啊钱,我们的钱怎么又花没了啊,这可都是拜伦出生入死,用命拼来的钱呀!”
女孩幽幽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夜色有些失神。
明明是在用高负荷的工作麻痹自己,努力不去想正在用生命冒险的弟弟。
但每到夜深人静时,思念又止不住地从心底一波波的涌出来。
这时。
窗外忽有一阵好像是从高空降下的清爽凉风猛烈吹来,凯瑟琳下意识眯了一下眼睛。
再睁眼时,却被人从身后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一个有些欠打的声音贴在她耳边笑嘻嘻问道:
“姐姐,猜猜我是谁?”
女孩心头猛然一喜,又没好气的抬手给了拜伦一个肘击,嗔怪道:“真是个幼稚鬼。”
分别的时候满心挂念,可一等到真的平安回家,将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便立刻固态萌发,变成了凶巴巴的管家婆。
拜伦路上只是稍稍实验了一下【风暴提督】的能力,将已经初步拿捏的教会三人组就近送回营地,便开启深海跳跃回到了国际港。
一路风尘仆仆,第一时间赶回来给凯瑟琳保平安也送惊喜。
“哈,男人至死是少年,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幼稚的起来。”
揉了揉不疼不痒的八块腹肌,走到书桌对面,看到满桌的文件和一项项财政支出撇撇嘴。
不仅不帮忙,反而像个事不关己的大爷一样,十分随意地将脚搭在了桌子上。
像是根本没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忙了一天的凯瑟琳看到这家伙一副悠哉悠哉,不知家里柴米贵的样子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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