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源戴着一顶鸭舌帽,穿一身军绿色的工装,坐到我跟前,“阮小姐。”
我把咖啡推到他面前,“不知道你喝什么,就点了杯拿铁。”
南源随意地摘下鸭舌帽,“我不挑。”
他喝了一口咖啡后,开门见山说正事,“你不是要我查蒋雯吗?我查到了,但是蒋雯这条线索,我劝你放弃。”
“为什么?”
“蒋雯的资助者是蒋溪的父亲,之前我跟你说过,这个人对蒋雯来说,可以说是恩重如山。即便是蒋雯自己承担所有责任,跟你打官司,她都不会站出来指证自己是被蒋溪唆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阮小姐?蒋雯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靠着母亲给蒋家当保姆才走到今天,她仰仗的是蒋董事长,她非但不会毁了自己的前途,也不会反水自己的恩人。”
“你帮我去找过她了吗?”我问。
南源点点头,“找了。蒋雯很聪明,根本不承认,她只告诉我,要是想起诉,可以走正常程序,但要是想从她嘴里知道什么,恕难从命。我甚至想过给她一笔钱,至于给多少,你来定,但是蒋雯暗示了我一个点,也正是这个点,让我知道,我们的计划不可行。”
我疑惑地问,“什么点?”
“蒋雯的母亲还在蒋家做保姆,轻易离不开。至于为什么,这种事情蒋雯是不会告诉我的。”南源说,“蒋雯旁敲侧击地告诉我,她会当做我没去找过她,我们从未见面过。她说她对你的抱歉,只能这样偿还了。”
蒋雯的身份尴尬,母亲又在蒋家,她的确不敢轻易背叛蒋溪,况且,她寒窗苦读多年来得到出国留学的机会,即便再歉疚,也不会因为我毁掉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人都是自私的。
南源说,“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事情过去这么久,你怎么和蒋雯打官司?她人在国外,你们打官司也是困难重重。此外,你无法提出关键性的证据证明,你的孩子畸形死亡和她有关系。即便你咬死了她在b超数据上作假,你也没有直接证据——阮小姐,恕我直言,目前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而法律,讲求的是证据,实打实的证据。”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数了,问南源,“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彻底放弃蒋雯这边?”
南源摊了摊手,“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沉默不语,十分可惜失去蒋雯这个关键性的证据。
南源叹气说,“对了,阮小姐,比起蒋雯,我认为你现在更应该在意姜明初的行踪。我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捕捉到关于姜明初有用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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