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畸形怪异之人,他算佛吗?”
“算,为什么不算?向来如此便是对的吗?”玛吉阿米问出了一句发人深思的问题:“我问你,仓央嘉措不是活佛的话,那以往选出的转世灵童都不是活佛了!”
有些藏民一时间接受不了玛吉阿米这种说法,他们低声的冲玛吉阿米说道:“可是,玛吉阿米,为什么我们的活佛会不守戒律,醉恋红尘,佛不该是这样的啊!”
玛吉阿米充满了感情的朝着仓央嘉措望了过去,而仓央嘉措只是闭目不言,仿佛这一切都和自己不相干。
玛吉阿米继续说道:“他的一切看似奇怪的举动,是佛一种朦胧隐晦的行为,他其实是在告诉我们,佛的真正教义其实是在于爱自己,而不是爱佛,人是自由的,只有先爱自己,才能爱佛,一个自己都不爱的人,谈什么爱佛呢?”
玛吉阿米说完这一番话以后,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所有的藏民,僧兵甚至还有蒙古信徒都在思考,都在领悟。
最后拉藏汗愤怒的冲着仓央嘉措说道:“仓央嘉措,我管你是真1佛还是假佛,不管是真1佛还是假佛都得服从我的管理,这藏地从此以后只有我拉藏汗一个人说了算,你跟不跟我进京接受皇帝的罢免?”
“只要你答应不伤我的子民,我随时可以跟你走,拉藏汗!”
玛吉阿米还要阻拦,仓央嘉措回头望向了她,眼神之中也同样充满了爱意的说道:“玛吉阿米,面圣之后,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就不是活佛了,回来后我就可以和你成婚了!”
“你们都等着我,到时候你们全都来喝我和玛吉阿米的喜酒!”
说完,仓央嘉措退下了身上的僧袍,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衣,步伐坚定毫不畏惧的朝着对面的蒙古大军走了过去。
随着仓央嘉措的身影渐行渐远,我脑海之中的画面再次开始变得模糊而又频繁了起来,就像是一张张放映画面一样,我看到了一个人从年状,到年老,再到最后死亡的那一天。
但是这些画面之中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每到一年的冬季,都会出现一半是岩石一半是雪景的大山,大山上我看到了玛吉阿米,还有那些一年比一年苍老的村民,他们手中捧着洁白的哈达,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回来一般。
后来,我知道这座大山的名字,这是理塘最有名的身山,扎嘎神山!
而这群村民等待的那个人,就是第六世喇叭,被押解去京城谢罪的仓央嘉措了。
可是时间一年又一年,花开一圈又一圈,直到一代代村民谢幕,都没有等到那飞回的白鹤。
在第六十个年头,那些和仓央嘉措有过约定,要参加仓央嘉措婚礼的还尚存于人世的藏民,全都聚集在了扎嘎山山顶,他们好像要进行一场行动。
在无数年轻藏民不解的注视下,在玛吉阿米的带领之下,这些人纷纷从扎嘎山山顶跳下……
在他们赴死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一群长鹰划天而过,久久的盘旋在他们死亡的山谷。
又后来,每年的冬季,从扎嘎山的山谷都会走出一群行动僵硬,眼神真挚的走尸,他们在山顶一待就是一天。
原来……这群走尸是这样来的!
我的意识从走尸的脑海之中脱离以后,眼眶早已经红润,这群走尸,就是当年和仓央嘉措有过约定的人,他们的执念,就是要参加仓央嘉措和玛吉阿米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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