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你肯说到这个地步,这份心意,老哥领了。既然你真心待我,我必真心待你!”
萧风拍了拍陶仲文的肩膀:“老哥,我信你。我知道这次选择对你也不容易,我也心领了。
以我的意思,老哥你地位稳固,万岁恩宠不减,并不忙着去享清福,还是再享受几年皇城富贵。
等什么时候老哥真想走了,萧风一定竭尽所能,帮老哥衣锦还乡,善始善终。”
陶仲文看着萧风的眼睛,缓缓道:“我有个猜测,你不用承认,也不用否认,我只是不跟你说说,如鲠在喉罢了。
那几十个装着含真饼的鸡蛋,被人动过手脚,对吧?
别的药物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对抗含真饼,应该是止水丹吧。
将止水丹化入水中,将水注入鸡蛋里。含真饼被止水丹侵蚀,虽然毫无痕迹,但药效却没了。
不过这止水丹如今满大街都是,朝廷免费发放,就算要查,也根本查不出来源。且止水丹本就无毒无味,也难以验证。
只是要绕过重重关卡,到我这丹房里来动手脚,再恢复原状,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做到。是你入世观的二当家干的吧?”
萧风笑道:“你别瞎猜。假如真是如此,那要动手脚的人其实在很多环节上都能动的。
徽王的鸡蛋入宫之前,自然是可以动的。如你所说入宫之后,只要时机把握得好,也是可以动的。
你炼出含真饼之后,在丹房里放置的那段时间,当然也是可以动的。
就像你说的,止水丹无毒无味,又没有什么明显的副作用,想检查出来可也不容易。
依我之见,还是徽王原料滥竽充数不好用,这一条理由最合理,也最可信,何必节外生枝呢?”
陶仲文苦笑道:“的确如此。而且我还不能给徽王通风报信,不但不能报信,还得警惕别人给他报信。
若是我今天不找你聊这一番话,你是不是就会让人冒充我的名义给徽王送信了?”
萧风无辜地看着陶仲文:“老哥,我为啥要冒充你的名义,给徽王送信呢?”
陶仲文看着萧风:“你这是个连环坑,早早的给我也预留了一个坑位。
因为徽王得到消息,就一定会提前有所反应,比万岁可能要发的旨意更早。
而以锦衣卫打探消息的能力,万岁马上就会知道徽王的反应,就会知道有人通风报信。
你和徽王有仇怨,不可能给徽王通风报信,那么知道内情而且会通风报信的人,只能是老哥我了。
就算万岁原谅我心念旧恩,不会降罪于我,我在万岁心目中的忠心也就一落千丈,大打折扣了。”
萧风淡淡一笑:“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一点的?你这份心机还敢说老了?还想告老还乡?”
陶仲文轻叹一声:“你提醒我万岁很快就会下旨,我要是再想不到这一点,也不配当你老哥了吧。”
萧风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你把我拉来说这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我的吗,赶紧掏出来吧,我事儿多着呢,忙得要死,哪有空打哑谜。”
陶仲文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这是天心大补丹,老哥知道你最近明里暗里不止一个女人了。
这是温补的药,不能让你金枪不倒,但能缓缓进补,男女皆可用,你自己看着用就是了。”
萧风哈哈大笑,伸手放进怀里,冲陶仲文躬身一礼,走出密室,向门外走去。
陶仲文呆呆地在密室里又坐了许久,反复思考着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最后才苦笑着摇头。
“徽王啊,徽王啊,你说你他娘的惹他干什么?现在好了,含真饼,以后没了!”
萧风走到丹房时,见陶仲文没有跟着一起出来,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从左右两个丹炉处快跑两步,拦住了出口。
萧风一见两个丫头气鼓鼓的样子,就头疼起来,微笑着从怀里摸出两块银子来,小声说道。
“一人一块,拿着买好吃的。我今天怀里的丹药真是你们师父给的,不是我偷的,别那么小气。”
清风咬着牙,恨恨地瞪着萧风:“我们不缺钱花!别拿我们当小孩子哄!”
明月比清风性子柔和一些,不像清风那么气势汹汹的,甚至有点害怕和萧风的眼神相对,只是哼了一声。
萧风无奈地收回银子:“那你们是要干什么呀?”
清风偷偷往后面看看,见陶仲文还没出来,冷着脸喝问道。
“你这几天往丹房跑得这么勤,打什么坏主意呢?你说!”
萧风迷茫地想了想:“勤吗?也就两次吧,今天不能算,今天是你师父硬拉着我来的……”
清风怒道:“你就是不敢承认是吧?你每次来都鬼鬼祟祟地看我们,你……你不安好心!”
萧风点点头:“被你看穿了,我确实是不安好心,想偷你师父的丹药,厉害,厉害!”
萧风承认了不安好心,但承认的东西又不太对劲,让清风明月一阵恼火,又无计可施。
萧风笑着往门口硬闯,两个小丫头到底不敢拿身子挡他,只好往两边让开一步,刚好让萧风挤出去了。
然后萧风觉得左边白袍袖子一紧,他转过身来,清风抓着他的袍子一角,满脸通红,手也在发抖。
“你,你最近又写诗了吗?”
萧风苦笑着看着这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心里忽然一动,想到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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