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子猜的。”
老妪一副我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左倾颜哑然失笑,她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如此,既然夫人没有其他话要同我说,那就告辞了。”
话落她拉着祁烬,在杏儿歉然的眼神里缓步离开了小巷。
两人逆着晚风,走在城南的河道边上,祁烬没有说话,似在等着她开口。
左倾颜笑道,“刚刚那老妪耍的枪法,是慕家枪。”
祁烬一顿,“所以你才故意抛出你母亲留下的玉佩试探,想确认她是不是定国侯府的旧人?”
“嗯。”她笑着,连眉梢都带着喜气。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找到失踪多年的月姨。
当年随母亲从慕家陪嫁而来的星月云霞四婢,一直跟着母亲征战沙场多年,直到那年凯旋回京,云霞二人被母亲留在了北境军中。
父亲去世时,唯星月二人伺候在母亲身边。
可偏偏在母亲“殉情”之前,忠心耿直的月不知犯了何事被打断腿逐出了侯府。仅剩的星陪伴母亲直到最后一刻,服毒殉主而去。
她一直想知道母亲为何要入宫为妃,这中间皇帝到底做了些什么,竟能让母亲那样的人应下这么荒唐的事,除此之外,还有父亲的死也是疑点重重。
这些年皇帝的恩宠盛眷不断,母亲真正的心思她不愿去猜,更不敢去问,便只能自己设法追查。
或许月姨并不知道全部的真相,甚至对定国侯府还存有误会,但这中间,总会找到一些残留的蛛丝马迹。
祁烬不知道她心中所谋,只以为她因寻到侯府旧人而欢喜。
见她发自内心地高兴起来,也不由自主地勾唇一笑。
他从不觉得母妃活着的事可以瞒着左倾颜一辈子,他没有告诉她,只不过是因为答应了母妃。
前路漫漫,谁知道日后会怎么样呢?
虺虫蛰伏,冬眠春猎,若有一日左倾颜知道了真相,不论她想要做什么,他都陪着便是。
晚夜凉风,两人并肩而行,他忍不住轻轻勾住她的手。
握着她微凉的指尖,目光却若无其事地看着前面。
左倾颜似无所觉,抬起另一只手指着前方一条长长的通巷道,“你看,这两条巷子的铺面我都让凛羽想办法买下来,以后我就将这里打通,在这儿开个医馆。”
“开医馆为何要盘下一整条街?”祁烬忍不住挑眉。
“因为到时候我会有很多很多徒弟,每人负责一个单间,所以啊,地方得大一些才行。”
祁烬喉间溢出笑声,“你想收多少徒弟?”
左倾颜觉得自己被取笑了,忿声道,“等我把天陵第一针的名气打出来,还怕没有徒弟?”
祁烬眼里漾出一抹纵容,“好,我就等着给你这天陵第一针题字做匾。”
“我可是认真的!”
左倾颜郑然道,“你看不论宫里还是民间,看病的大夫多数是男子,女子身体本就比男子孱弱,不适的时候看大夫还要避忌男女大防。若遇到一些隐晦的病,有些人索性就不治了。”
“所以我想开的医馆主要为女子治病,辅以针灸之术。将这些铺子改成单间,既方便脱衣行针,也可以保护她们,让病人少些顾忌。”
见她神态认真,眼里有光,祁烬也开始凝神考虑她所说的可行性,“你说的有道理,这个想法也是不错的,不过你可曾考虑过,这一条路整个改下来,得花多少银子。”
“虽说城南地界偏远了些,铺子价格都很低,可是后续改建,开业,都要投银子。”
左倾颜皱了皱眉,祁烬不愧是祁烬,一语点中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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