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神色阴沉,想了想,又提笔写了“待查”二个字,必须搞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接着,又写着“周瑶”,对此女,苏子籍的印象其实最初是停留在她对未婚夫的痴情上。
扶棺泣血哭泣,这样的景象,怕是见过的人都很难不动容。
但渐渐的,周瑶因慢慢展露出了其在琴道上的才华,留给苏子籍的印象,也在慢慢变化。
苏子籍提笔,又在她名字后面,写了“以琴入道”四个字。
“周瑶在琴道的天赋,假以时日,必能以琴入道,可惜梦里我没有太过关注她,不清楚具体达成了没有。”
“要有,或也是七窍玲珑心?”
这样想着,苏子籍就将她暂时放下,又想到了后面做的梦。
他沉思了片刻,提笔,又在纸上写了“怀孕”二字,并且望着两个字默默发呆。
在梦里,苏子籍不仅梦到叶不悔得了棋圣,还梦到叶不悔有孕,但随之的就是对叶不悔的袭击。
苏子籍在“怀孕”二字后面,又写了“袭击”这个词。
“若不悔真的有孕,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即将有了自己骨肉这么简单,而是上升到了夺嫡的范畴。”
“作我的正妻,不悔所生的孩子是男孩儿,是嫡长子,而一旦我有了嫡长子,就不仅仅是我有着名分,下一代的出现,是双重保险,足以安了想要投奔我的那些人的心。”
倒不是说庶子不可,但也分情况,在他还在且年轻的情况下,自然是嫡子尤其是嫡长子让人觉得是正统。
而如太子那样,一家老小都被诛杀殆尽,只剩下唯一一个儿子,那自然也就没的选了,哪怕这儿子是外室所生,作为仅剩的根苗,那也能占着正统。
或者是嫡子没有,可儿子多,这种情况也可以,总之,就是要后继有人,让跟随着的人能放心。
“所以,这个袭击,应该是冲着不悔肚子里的孩子去。”看着“袭击”二字,苏子籍想着。
这种事,自然不好让不悔知道,但却让苏子籍到现在难以安心。
究竟他所梦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应验?
这些还罢了,苏子籍墨水渐无,又拈起柔毫舔墨,蘸得笔饱。
“道法显圣!”
“妖异渐出!”
苏子籍八个字写出,字是极美,却透着杀气,显是心情很不平静。
“我梦听闻,说是郡县有不少怪事,有一夫人死,既殡,尸不臭,而香闻十余丈,县令疑,乃发冢开视,棺空无尸,惟存双履。”
“又有广洪县,一家人住入旅店,黄昏却有人搬迁,说此血覆地,住人不信,夜里发狂,绞杀两子,杀妇,然后自杀。”
“这些传闻,不知道真假,但京城都有几起崇怪之事,其中离自己最近,也和自己关系最深的就是段勤——死了,竟然化鬼作崇,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被道人杀了。
“不如,就用这事试验一下,以知此梦真假。”苏子籍若有所思:“只是死的人多了,京城百万人,单是老死,病死等等,每天怕都有二三十人,段勤不过是段衍行的奴仆,说高了也仅仅是族人。”
“此人到底有什么特别,别人死了就死了,偏偏他就能成了作祟的鬼?”
说是死得不甘,但这些年,都莫说是跟段衍行的人了,整个京城,权贵倾轧,无辜死去的炮灰还少?
怎么别人就没能因不甘而变成作祟的鬼,这个奴仆就可以?
这必然不止是巧合,而是里面有着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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