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开车进去,院子里几乎没有足迹,雪堆的厚厚的。
陆泽察觉到什么,心里一沉。
下车的时候,他蓦地一跘,竟然单膝跪在了雪地上。雪很快就融化,将他裤管沾湿,冰冰凉凉地贴在皮肤上疼痛刺骨......
他跌跌撞撞走进别墅。
楼道多了道门,并且上了锁。
他让人送给乔熏的饺子在楼下餐桌上,被人吃得差不多了,剩下几只零散地放在盘子里,还有小陆言那些照片随意仍在旁边......
那些他高薪聘请的人,此时烤着电炉,在打扑克。
饺子是他们吃的。
看见陆泽,他们慌不择言:“陆总今晚是除夕,所以......”
陆泽声音冰冷:“把这道门打开。”
那些人还想辩驳,陆泽踢翻他们的牌桌,他咬牙重复:“把门打开!”
其中一人去开门,小声了说了句:“这些都是夫人安排的,我们不敢自作主张的,陆总......”
陆泽直接将他踢下楼。
那人惨叫,断了两根肋骨......
陆泽走在漆黑的过道,他伸手开灯。
灯没有亮......
二楼的线路全被拉断了,楼梯中间一扇窗户未关,北风呼地一声灌进来冰冷刺骨......
陆泽用力握紧手指。
他面容绷紧几近扭曲,快步上楼,颤手推开卧室的门——
没有电灯、没有暖气,
甚至,连一杯热水也没有......
只有小餐桌上一碗夹生的面条,这就是乔熏的年夜饭,这就是乔熏今天全部的食物。
她缩在角落,才半个月瘦得几乎脱相。
门吱呀一声打开。
乔熏看见门口一道修长身影走进来......是陆泽,是他在轻唤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的样子,好似情深。
可是,明明是他送她来的。
他忘了么......
陆泽走到乔熏身边,他蹲下来看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乔熏惊了一下。
她反射性地叫着小陆言的名字,她一直唤着:“言言......言言......言言......”
陆泽心快要碎了,他轻喃着对不起。
他握着她的细腕想拉她起来,
但是一拉,她就叫疼......
陆泽心徒然沉下去。
他将乔熏的袖子往上卷起,下一秒他的黑眸狠狠一缩。只见细瘦如骨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
陆泽学过医,一想就知道这注射的是什么。
是镇定剂!
他的母亲要把他的妻子,耗死在这座别墅里......
陆泽眼里热热的,他的声音几乎颤抖:“跟我回家乔熏,我会治好你。”
乔熏看着他,
她的眼里没有一丝神采。
从前她只是抑郁,但是这半个月,她却被折磨得近乎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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