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溆苦笑道:“何需他日?如今在下就被大兄给难住了。”
便将长孙冲让他去监视长乐公主之事说了,末了,他说道:“殿下素来足智多谋,还请给在下出出主意,此事到底要如何处置?”
他们两个从小玩到大,感情甚厚,长孙溆也素来佩服李恽的计谋,毕竟每一次闯下祸事,最终受罚的都是他长孙溆,人家李恽整日里无法无天,偏生屁事儿没有……
李恽一听,眼珠子登时瞪得溜圆,怒道:“简直丧心病狂!那厮害得长乐姐姐还不够么?直至如今,长乐姐姐也未能找到良配,整日里青灯道经凄苦孤独,都是那厮害的!居然还要心存不轨?娘咧!老子这就带人去宰了他!”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长孙溆连忙将暴怒的长孙溆死死拉住,苦劝道:“大兄只是让在下去查探长乐殿下的情况,又没有说当真意欲不轨,万一是大兄对长乐殿下余情未了,你这般岂不是冤枉了好人?更何况一旦大兄出事,父亲必然知晓是在下泄露了大兄返回长安之事,到时候还不得打死我?”
好说歹说,才将李恽安抚住。
李恽坐回椅子,犹自愤愤不平:“你那兄长简直狼心狗肺,当初父皇、母后如何待他?简直比吾等皇子更为亲近,结果他却恩将仇报,犯下谋逆大罪不说,还害得长乐姐姐凄凉孤苦,着实可恨!”
长孙溆连连赔罪,苦着脸道:“在下今日前来,是想恳请殿下给出出主意,此事到底如何是好?”
李恽哼了一声,道:“你有何顾忌,又有何想法,不妨先说说看。”
两人便凑在一处,密谋一番。
李恽知晓了详情,尤其是听闻长孙冲极有可能是因为听到了一些关于长乐公主于房俊的流言蜚语,故而心生妒忌,这才想着打长乐公主的主意,不由得眼珠转转,泛起了心思。
长乐公主于房俊之私情,外界只是传言而已,谁也不知真假,但是对于皇室中人,谁心里不跟明镜儿也似?
父皇为此多番责罚房俊,总不会是冤枉了他去……
而长孙冲无论心里对长乐公主打着什么样的念头,都必定是房俊所不乐意见到的。若是自己能够从中坑害长孙冲一回,房俊岂不是要记着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
毕竟他虽然因为母族的关系跟关陇门阀亲近,可谁叫自己看上了人家房俊的妹子呢?
只要设计得足够巧妙,就连长孙冲也未必能够察觉是长孙溆事先泄露了他的行踪。
而自己在房俊离京之时看护长乐公主,挫败长孙冲或是“辣手摧花”或是“重归于好”的阴谋,到时候自可向房俊邀功,顺带着在此向房俊提亲,他总不能还是如往常那般一口回绝吧?
李恽心思转动,瞅了一眼身边眼巴巴等着自己出主意的长孙溆,心道对不住了兄弟,为了本王的终身大事,这回只好委屈你一回,不过本王是个讲究人,断不会让长孙冲觉察到是你泄露了他的行踪便是……
不过这件事想要做得巧妙,还需仔细斟酌,不能鲁莽。
“八郎放心,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岂能推脱?只不过此事有些难度,你若想置身事外,怕是要好生绸缪一番。咱们不急,还未用膳吧?来来来,今日正好有东海快船运抵京师的黄鱼,肥美鲜嫩,素有‘琐碎金鳞软玉膏’之称,你有口福了,哈哈!”
长孙溆推脱不得,只得跟随李恽到了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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