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源听了她的解释,只觉得有点头疼,“除了不爽,你就没有其他的情绪吗?”
“我应该还要有什么情绪?不高兴?厌恶?算了吧,我们是战友,不是朋友,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内心却没有办法靠近
她解释道,“下了战场,我们就回归各自的生活,世家子弟不会喜欢去路边摊,我也不喜欢顿顿在五星级酒店,我们走不进对方,相交似乎也没有必要,跨着圈子交友实在是太累了
提起这一点,她就觉得心很累。
她还记得在月墨院的时候,元浅壹到饭堂吃饭,餐盒上面都是豪华菜品。
她用余光看见了他眼中的嫌弃。
他不是嫌弃菜,而是嫌弃那个不锈钢的餐盘。
而她却觉得不锈钢的餐盘不错,耐摔也好洗,比塑料的好多了。
这件事她原本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到中枢城之后,这件事就成了刺向她心里的刀,难受得紧。
她不是擅长内耗的性子,也很少自卑。
除去帝都那一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
可那点自卑也早就在月城被彻底扼杀掉。
在生死面前,什么都是虚的。
所以她将这件事讲给月源听的时候,语气很平静,“我就是想得太明白了,所以才这么古怪,月源,我们样样不契合,如果要相处,必须要有一方先低头,可是我不想低头,也不想让他们低头,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为了他人而放弃自己原本安稳的生活,所以我们就这样就可以了……”
“别忘了,我们即便不是朋友,我们也是战友,无论在私下是什么样的,在战场上我们都是一样的
“也许在战场,我们当了一会儿短暂的朋友
她望着那一闪闪的天空,眼中流露出点笑意,“这样就够了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模式。
明面跟私下,分得清清楚楚。
工作跟私人时间也划分得很清楚。
工作上她认真严谨,私下大家都什么样她都管不着。
只要不是在工作上犯事,他们的一切都于她无关。
月源听着,很久都没有说话,微风吹过他额角碎发,露出了让人惊艳的侧脸。
他们在空中看中夏的山河,看中夏的星空,听风呼过耳边的声音……
他们坐了很久。
在黑暗中,他没有说话。
因为谭浮现在恐怕不希望他说话。
所以他停了,等到跨过那边大型区域之后。
他才开口,“不觉得孤独吗?这样的话,你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不在战场的时候,你就是自己一个人
谭浮摇了摇头,“不会,因为我前十八年都是这么过的
“前……十八年?”
月源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都是这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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