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怎地这般野?”
高阳公主回身伸手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一下,嗔怒道:“这可不是先前府邸被围之时面对几个虾兵蟹将,现在整个长安城内云集了好几万大军,你这女流之辈又能顶个什么用处?乖乖待在本宫身边,莫要给郎君添乱。”
她对金胜曼很是头疼。
这丫头全然没有新罗王族金枝玉叶的娇贵之气,反而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之志,心思不安分,总想着凭借不俗的身手冲锋陷阵一番,不让史书上那些巾帼英雄专美于前……
金胜曼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尖,但眼眸依旧在房俊身上的山文甲上打转,很显然“贼心不死”。
武媚娘则上前两步,伸出一双雪白的纤手将房俊身上披风的丝绦紧了紧,抿着嘴唇似笑非笑:“郎君倒是大展神威了,万军丛中将柴令武生擒活捉,却不知那位巴陵公主在立政殿里哭得死去活来,等以后得闲,郎君还应好生向巴陵公主道歉,多多安慰才是。”
没有殷殷叮嘱,没有牵肠挂肚,反而用这种嬉笑温柔的方式让自己的男人减少压力,轻装上阵……
房俊伸手揽住武媚娘的香肩,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鼻端充斥着清澹的香气,哈哈一笑,道:“媚娘可以回去告知巴陵公主,柴令武那怂蛋被吾生擒活捉,吓得屁滚尿流,答应只要吾放他一条生路便可将巴陵公主送去吾之床榻,任意施为……嘿嘿,却也不知巴陵公主愿不愿意?”
此言一出,三女大吃一惊,金胜曼瞪大眼睛:“当真?”房俊笑道:“千真万确,不过你家郎君正直仁义,断然拒绝了他这个无礼的要求。真有意思,咱家中娇妻美妾温婉可人,谁看得上他家的黄脸婆?”
“呵呵。”
高阳公主与武媚娘几乎同一时间冷笑出声,你看上的还少了?
几人说笑一阵,房俊道:“占据紧迫,不能久留,武德门外战事正酣,为夫要前往坐镇指挥,先行告辞了。”
三女虽然舍不得,却也只是乖巧的点头。
房俊顿了一顿,见到宫女们都远远站在一旁,遂低声叮嘱道:“世事无绝对,虽然为夫对当下战局很有信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局势有变,你们勿要顾念吾之安危,当赶快自密道逃脱,万万不可任性导致身陷险地,切记切记。”
战场之上,无论准备如何充分,谁又敢言必胜?
万一自己殒命于乱军之中,媚娘大抵会逃出太极宫活下去,用余生之力为自己复仇雪恨,但高阳、金胜曼乃至于长乐,大抵是不肯逃出生天苟且偷生的。
高阳公主目光闪动,柔声道:“郎君放心,无论如何咱们也不会做傻事的,但愿郎君也要时刻将父母、妻妾、子女放在心中,局势不利之时要懂得转圜,切不可一时意气用事,令亲人痛心。”
爱到极致之时,宁愿自己的爱人抛弃所有的信仰、忠诚、勇敢,只求他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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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恭与李道宗坐镇于昭德殿附近,进驻一处不大的宫殿,指挥麾下军队化整为零、自武德殿各处实施突击,放弃了集结优势兵力正面强攻的方式,不给右屯卫的火器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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