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羡慌忙道:“在下绝无此意,不过是一时感概,故而出言无状,还望武娘子勿恼。”
武媚娘眨眨眼,轻笑一声,道:“奴家不过是戏言尔,将军何必如此?将军与晋王不同,您与吾家郎君交情莫逆,相互仰慕,亦算得上知交好友,更可说是一家人,以前郎君胡闹而被陛下责罚,可是多亏了将军转圜方才少吃了许多苦头,郎君与将军可谓通家之好,又何须在意区区一句戏言?”
这话说的,李君羡心里偎贴,大笑道:“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二郎有妾如此,夫复何求?”
看似有些不够尊重,实则却倏忽间便拉近了距离。
自己的确与房俊互有好感,也彼此仰慕,可绝对达不到所谓“通家之好”的程度。可经过武媚娘这一番话,却使得双方之间的关系从好友变成了至交,否则何以能够与对方的小妾这般谈笑风生,却心无邪念?
这个女子端的是七窍玲珑的心肝……
“据闻二郎在江南遇刺,所幸有惊无险,此番事情处置完毕,大抵也快要返回长安了吧?”
“昨日家中收到书信,郎君已然自江南动身返回,只是不知所乘坐之船只何等模样,速度如何,所以归期未定,不过料想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
李君羡颔首,看了看四周,夜漏更深,寒风愈发凛冽,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武媚娘关切的说道:“此间风大,甚为寒冷,武娘子身子娇弱,不妨去房舍之中躲避取暖,此处有在下看着,毋须劳神。”
武媚娘也的确觉得有些冷,不过郎君曾数次谈及李君羡乃是关系到太子能否顺利登基的一个重要人物,所以今日正好有机会,她便费尽心机拉拢彼此两家的关系。
此刻听闻李君羡这般言语,紧了紧身上的皮裘,笑了笑,轻声道:“那就有劳将军了,不过就不去那边房舍了,条件简陋,晋王殿下一个人尚且不自在,不敢再去叨扰,便回马车上暂且歇一歇,若是将军有事,可打发人前去知会一声。”
李君羡自然知道武媚娘的意思,这是故意躲开晋王,以免给晋王可乘之机,坏了自己的名声,便含笑道:“如此甚好,你且去休息,若是有事,在派人去叫你。”
两人相互告辞,武媚娘在侍女和家将陪同之下回到马车上,关了车厢门,侍女早从车厢里拿出一个小火炉,从中夹了两块烧得通红的香炭放在暖手炉中给武媚娘捧着暖手,然后将炉子拿到外边车辕上,做了一壶热水,沏了一壶热茶放在车厢中。
武媚娘披着貂裘,抱着暖手炉,将将喝了一口热茶,外头便有人敲响了车门。
“武娘子,二郎回来了。”
外头有人凑近车厢,低声说道。
武媚娘心中一喜,连忙问道:“现在何处?”
“船只混杂在江南来的这些船只当中,刚刚抵达码头,眼下尚有要事去做,故而派遣小的前来知会一声,让武娘子莫要着急。”
武媚娘这才放心,不过旋即叮嘱道:“立即去二郎那里,告诉他今日‘百骑司’好手尽出,协助晋王监督军械装载转运,要他务必多加小心,切莫被人捉住手尾。”
她虽然不知道房俊神神秘秘的返回关中所谓何事,但这般隐迹藏行,必然所谋甚大。
外头那人低声应诺,见到武媚娘再无交待,这才快步离去。
车厢里,武媚娘蹙眉沉思。
郎君这般神神秘秘的返回关中,又适逢兵部装载军械运往辽东,很明显是想要搞事情的。
可耽搁军械之运输固然能够打击晋王的威信,然而却更会影响辽东大军的备战,如此罔顾帝国利益,更会激怒陛下,这可不像是郎君素来顾全大局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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