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韩佑成为了花船上最靓的仔,所有目光向他看齐。
陈玉安满面阴沉:“你要作诗?”
“废话。”
韩佑撸起袖子,捏了捏拳头后走上了木台,那架势不像要去作诗,像要去作案。
“既然是斗诗夺魁,来到花船上都可以留诗,本少爷赋个几十首,有何不可。”
话音落,满堂哄笑,陈玉安笑的最是夸张。
“莫要以为你身穿儒袍当真就成了读书人,观你一副市井做派,登了花船分文未有,还要靠本公子施舍你一二。”
陈玉安满面倨傲之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下去,莫要碍了本公子的眼。”
韩佑看都没看他,转头望向正在吩咐龟公赶人的烟柳:“老鸨子,本少爷问你,若是得了诗魁,是不是就给初红玉。”
一听“老鸨子”这仨字,烟柳气的柳眉倒竖,这就和特殊从业者似的,上来就管人家叫鸡,换谁谁能乐意,哪怕管你叫人家小姐、叫外围、叫全国可飞小天使也行啊,太不尊重人了。
“你唤谁是老鸨子!”
烟柳指着韩佑的鼻子就骂:“有本事你再唤一声,老娘命人将你轰出去信是不信!”
“哦,不好意思。”韩佑讪笑一声:“鸡头,请问要是我作了诗并且得了魁,是否给初红玉。”
“鸡头是何意?”
“我就问你,得了魁是不是给初红玉。”
烟柳哼了一声:“不知所谓,哪里像个读书人,你若会作诗,老娘喝光这柳河之水。”
韩佑口中说的这个初红玉是有说道的。
若是成了魁首就能得到这枚红玉,再拿这红玉前往云汐的闺房,递出了红玉才能进屋,和解锁码似的,弄的挺有仪式感,实际上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
陈玉安也骂上了:“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再敢犬吠,莫怪本公子不客气。”
韩佑的心理那是相当的强大的,他是来赚钱的,都懒得鸟这两个人,转头冲着佩戴面纱云汐拱了拱手。
“云汐姑娘,那本公子就献丑了,你这初红玉,本公子必须搞到手。”
不待众人再刁难,韩佑摇头晃脑的开了口:“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吟毕,满堂鸦雀无声。
陈玉安张大了嘴巴:“这…这是淫诗吧?”
“把吧字去了。”韩佑哈哈大笑,看向云汐:“头牌姑娘品评一番如何,和陈公子那个什么少年本是书中客,孰优孰劣。”
头牌云汐原本还有些苍白的面容,浮上一层红晕,又羞又怒。
“好诗!”只见角落一商贾打扮身形略显消瘦的中年人连连拍腿,大笑道:“这诗,真他娘的应景,好,好诗。”
这中年人虽是商贾打扮,又未佩戴名贵的挂饰,倚靠在柱上没个坐样,可那双目极为幽深,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几分常人难有的气势。
陈玉安气的够呛:“你这淫诗简直是有辱斯文,如何与我那少年书中客相比,污人眼,下作!”
“那我换一个哈。”
韩佑冲羞红了脸的云汐眨了眨眼:“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周围,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沉默和不沉默的,都沉默了。
“怎么样。”韩佑嬉皮笑脸的望着云汐:“这首骚…不是,这首好不好。”
“你…”云汐气的胸膛起伏不定,紧紧咬着嘴唇,更是令人心生怜爱。
“这个不够好吗。”韩佑耸了耸肩:“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鬟枕上起犹作,此缘此乐真无比,独步风流第一科。”
这诗一出口,不少人的面色变了,望着韩佑,极为莫名。
陈玉安咧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要说这是诗吧,带色儿的,下作。
可要说这不是诗吧,用韵、平仄、对仗,皆有,就如那商贾所说,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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