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出行,远行,无论是步行、骑马、乘马车,哪怕就是坐轿子,都是一件十分遭罪的事情。
步行,风险最大,得算着时辰,入夜后没到城镇就要睡在荒郊野外,古时野兽多,一觉醒来发现没个腰子都不是没可能,有的地方还有强盗、山匪,劫财,劫色,劫命,劫完了命再劫色的,什么样的事都能碰到。
骑马,也不舒服,马鞍磨鸟,越磨越小,长时间的颠簸能将人大胯都颠碎。
轿子也不舒服,慢的要死,都没走的快,身体舒服,心理折磨,如果乘轿的话,韩佑年关出发,到地方的时候正好过年,过第三个新年。
相比之下,性价比最高肯定是乘坐马车。
不过这得有个好车夫,如果是江追这种驾着驾着就想玩漂移的蠢货,还不如让马儿随缘的跑。
“贱,是不是贱,我就问你,是不是手贱!”
韩佑掀开车厢帘子,张口就骂:“咋的,你对象要去乡下住两天是不是,这道你都敢漂移?”
马车刚刚来了个急转弯,车厢差点没飞出去,还是下山的盘山道,整辆马车和托马斯回旋似的,韩佑差点就吐了出来。
江追头都不回的叫道:“陆百川气本统领,总是骑着马超过我!”
“给我滚下去,海哥来驾车。”
王海弯着腰将江追扒拉到一边去,海哥刚才也吓够呛。
陆百川和有病似的,骑着马老撩闲人家江追,还骂人家,骂完之后扬鞭就跑,还听不到听不到的,气的江追不断加快马速,生生给马车驾出漂移了。
这俩玩意加上王海就是杀马特、杀阡陌、杀千刀杀家三兄弟,如果不算王海的话,那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
一共三驾马车,除了韩佑乘坐一辆外,裴麒和段老夫子也单独乘坐一辆,还是俩杂兵驾的马车,比江追平稳多了。
自从离开雍城后,又路过了九县二城,韩佑并没有停留。
十名杂兵先行,在下一站城池稍作停留,打听打听风土人情,打听打听当地官场风气等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车队不用下官道。
韩佑的心情随着离开雍城后,越来越不好。
果然,尤明堂这种官员,太罕见了。
沿途各地的县府,州府,并没有让他“惊喜”的地方,官员,有好,有坏。
好的,是那种想要为民办事,可没能力,没想法,只是当着官,就那么当着,按照四书五经上面写的当着官。
如果有一天天灾来了,人祸来了,百姓饿了,死了,他们就会大不了自缢或是投井,然后以为自己会名留青史,问心无愧。
坏的,和当地的豪绅联手,或者本身就是豪绅,侵占百姓的土地,纵容衣着光鲜的恶霸横行乡里。
这些事,韩佑根本管不了,也管不过来,只能都记录下来,日后上报给朝廷,问题的根本不在当地的官场,而是在京中。
韩佑多么希望还能再遇到雍城那样的城池。
雍城,就像一个老阿姨,只要钱到位,阿姨变辣妹,有钱,有想法,就会焕发出惊人的活力。
可惜,韩佑现在只见到一座雍城,只见到一个乞儿知府,其他各城,连让他驻留一时半刻的兴趣都没有。
沿途大大小小的城镇数十座,总不可能每一处都停留,不过有三处,必须要停。
一个是南关,既要代天子视察边军,又要看看怎么塔尺塔尺司空家的闺女。
另一个是琼州,重中之重,抓周天凤。
除了这两处“公务”外,还有垻州城,这是“私事”,天子的私事。
垻州距离边关不远,十天半个月的路程,垻州,也就是大皇子周骁的封地。
九个皇子中,除了幽王和楚王都有封地,七个有封地的皇子中,垻州是距离京城最远,也是位置最重要的封地。
之所以说是位置最重要,是因距离南关很近。
天子提及让韩佑去一趟垻州时,当时的场景,后者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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