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县百姓得了赏钱,兴高采烈,日子,会好,好上许久许久。
长垣百姓,捡回了姓名,沉默不语着,他们不羡慕旬县百姓,只是为未来充满了迷茫。
朝廷能拿出这么多赏钱奖赏旬县百姓,只是为了救他们,那么他们接下来去的地方,要做的事,一定极为辛苦,甚至不少人猜测是不是北关又要开战了,他们要去北关运送粮草。
最苦的人,永远不会奢求自己过上不苦的日子,活着,便慢慢活着吧,直到死亡。
两个多时辰,韩佑乘坐在马车之中来到了旬城。
第一次他不愿进城,是怕耽误时间。
这一次他依旧不愿意进城,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百姓总是觉得面红耳赤。
想了想,韩佑将狐裘脱了下去,丢出车窗外给了陆百川。
没了狐裘,韩佑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似乎可以入城了。
入了城,韩佑也下了马车。
城中空空荡荡,张缇为了尽快给韩佑这尊大佛送走,城中稍微有点劳动力的都被带去了长垣。
城门口,只有一条瘸腿的大黄狗,应是一条母狗,慵懒地晒着太阳。
一路走来,小伙伴们的心情都很沉重。
长垣的百姓,为什么就不相信大家是来救人的呢。
韩佑突然止住了脚步,望向那条大黄狗,目光莫名。
“你们说,人活着不能只为了活着吧,百姓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此时,一条大黑狗从巷子里窜了出来,骑在了母狗身上,用动物最原始的本能交媾着。
“官府说,叫百姓们多生孩子,只是生孩子,孩子多了,便能给官府服徭役。”
伏鱼象摇头叹息着,望向两条呼哧带喘的野狗:“它们这让我想起当年还未从军时,幼年时。”
陆百川挠了挠额头:“你小时候日过狗?”
伏鱼象破口大骂:“老子说的是当年在村子里时,长辈们便是如此说的,繁衍生息,传宗接代,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可那时家里穷,哪里娶的上婆娘。”
“哦。”陆百川还是没太明白:“再穷你也不能日狗啊。”
伏鱼象急眼了,撸起袖子就要干陆百川:“老子弄死你,你他娘的才日过狗。”
“没日过就没日过。”陆百川赶紧后退:“你急什么,好像你日过似的。”
伏鱼象:“…”
众人哈哈大笑,包括韩佑在内,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只有伏鱼象追着陆百川满哪跑,江追在旁边加油鼓劲。
已经有不少百姓开始入城了,韩佑没有让人张贴榜文,没屁用,大家看不懂,直接征用百姓房屋和粮米,按照市价的五倍给钱。
也是直到这时,韩佑才看向小册子,也就是抄了二张一王的家产后所得记录。
这一看,韩佑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小旬县,三家家产竟近九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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