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神情大震,拱了拱手:“黄哥金玉良言。”
“算得什么金玉良言,不过是酒后醉语罢了。”
说到这,黄有为挽起袖子:“无酒,哪里来的醉语。”
很巧,朱尚带着几个老卒端着木盘走了进来,老朱则是拎着酒坛。
酒菜上桌,黄有为给韩佑倒了一杯,没等韩佑敬酒,自己斟满一饮而尽。
“酒后醉语。”黄有为轻声说道:“过不了几日,你便要入户,可有章程。”
“没什么章程吧,就是搜查证据什么的。”
“愚兄倒是有些浅显之策,贤弟可愿听?”
“愿意愿意。”韩佑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我可太愿意了,你说。”
“那些主事不足挂齿,员外郎华琼、右侍郎张同举,才是你周旋之人,你在户部,品不高,官不正,虽是天子亲军,却不可胡来,不可胡来,那么也只能欺骗,用谎话欺骗户部官员们。”
“谎话?”
“不错,骗,行骗。”
“什么意思?”
“厉害的骗子,骗人时,从不说谎话。”
韩佑连忙给黄有为倒了杯酒:“请黄哥赐教。”
“告知众多户部官员,告知张同举与华琼二人,你入户部,就是为了调查他二人,为了边军粮饷之事。”
韩佑似懂非懂:“因为当我入户部时,他们就会怀疑出来我是干什么去的,如果我直言不讳,他们就会认为…”
韩佑双眼一亮:“我只是走过场,奉皇明行事,不太情愿?”
“所谓官场,你敬一尺,我还一丈,既你打开天窗说了亮话,张、华这二人既是为了自保,也为了逃脱这漩涡,必会为了让你交差交出几人,应是户部官员,也就是那些主事,可这天下间谁又真心实意为他人顶嘴,不过是有所顾虑罢了,到了那时,你只需知晓这几人为何心甘情愿顶罪,知晓了他们怕什么,你再令他们所畏惧的事情变成不惧,自可破局。”
韩佑目光涣散,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大致明白了。
贪官都一个比样,很多都是抱着死我一个幸福我全家的态度,顶罪的应该是那些主事,到时候从这些主事身上打开突破口反而容易一些,说不定还可以让他们攀咬张同举与华琼二人。
“户部,管天下钱粮,户部官员不可小觑,也不可无辜得罪。”
黄有为继续说道:“户部的水,深得很,不止张同举贪墨军伍粮饷一事,还有许多见不得光的恶事,说不出口的脏事,户部官员想要隐瞒的丑事,你若不表明来意,告知他人你是为了查张同举的话,必会被那些想要掩盖脏事、恶事的官员群起而攻之,可你说了的话,那些官员为了尽快送走你这瘟神,说不定,还会暗中相助,卖了张同举与华琼二人。”
韩佑一把抄起酒杯:“啥也别说了,都在酒里,来,黄哥,小弟敬你一杯。”
两杯相撞,皆是一口抽干,二人相视大笑。
韩佑双目灼灼:“黄哥,我还想听点醉语。”
“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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