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交头接耳,这不是扯淡一样的吗,税银是国朝税银,不是雍城税银,更不是尤明堂的私财。
倒是有各道各州府的税银用在地方的,不过得先和朝廷说,要是税银数额巨大的话,还得先走一遍朝廷,必须得先脱了裤子放个屁再说。
退一万步,就是用税银不脱裤子放屁,那也得“请示”,不是说和工部打个招呼就好了,得经户部,由户部提出来在朝堂上商议。
看工部这样子,尤明堂哪是“请示”,分明是“告知”。
司徒羽和一众户部官员有些不乐意了,孙守廷的脸色也挂不住了。
凡事讲规矩,都知道现在雍城“发达”了,税银遥遥领先,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恃功自傲吧。
不少人心中冷笑,尤明堂是韩佑的人,如此张狂,岂不是给韩佑小小的招灾引祸一番。
朱兴晟见到诸臣面色,微微一笑。
“据尤知府所说,本月税银已是超了三十二万贯,其中三十一万四千贯为雍城四季山庄所得,因官道不平做不到南北通达,不少商队、商贾、游客无法入城,雍城内已是…”
“夺骚?”
孙守廷腾的一下站了出来:“雍城那边的税银有多少,一月,而非季?”
“三十二万贯。”
“修!”孙守廷顿时激了,和癫痫似的大手一挥:“让他修,往死里修!”
龙椅上的老八嘴角微微上扬,明显已经知道雍城那边的情况了,感慨所谓商队、商贾、游玩的世家子们有钱的同时,心里也爽的不要不要的,因为宫中也占了雍城四季山庄的份子钱。
“那便如此定下吧,不可亏待了修路的百姓。”
老八金口玉言算是板上钉钉,话锋一转:“旬阳道军器监监正草菅人命私吞百姓土地,一道之军器监,上上下下竟无一良善,上至监正,下到文吏,无一不恶,无一不贪,吏部何在!”
不少臣子心里咯噔一声,旬阳道,东海旬阳道!
吏部官员都懵了,旬阳道军器监的选拔任命根本不关京中朝廷的事,那边自己选出来的,就是和朝廷打个招呼,东海一直都这熊样,再者说了,那军器监监正都干了十来年了,别说和现在的吏部尚书晁文利没关系,往前推,和上一任吏部尚书赵泰都没关系。
事是这么个事,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吏部尚书晁文利只能站了出来。
“老臣失察,老臣初掌吏部未能顾及周全,老臣知罪。”
一连三个老臣,意思很明显,我失察了,但是和我没太大关系啊,我刚当多久吏部尚书,不过我知道错,不是啥大事,你意思意思就得了。
龙椅上的天子,只是微微颔首:“彻查。”
一声彻查,晁文利满心困惑,刚才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其他事败露了被找茬呢,结果天子就是一声“彻查”,意思是自己可以退回班中了。
微微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天子,晁文利如释重负,退回了班中。
殊不知,这只是因刚才文武和老八说韩佑今天“可能”会上朝罢了,打断了老八原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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