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带着人赶到鸿胪寺的时候,那叫一个萧条啊。
按理来说门口应该站俩衙役,就剩下一个了,一问之下才知道,连衙役和文吏都抓走不少。
一个衙署,加上文吏,原本一共五十多人,现在就剩下十来个了。
一听说仪刀卫掌刀人来了,剩下那十多个人齐齐跑了出来。
没有人吓的瑟瑟发抖,没有人瘫倒在地,也没有人连忙跪下。
这十多个人可以说是两极分化了,要么,年轻的过分,都是观政郎,要么,是都过返聘年纪的老吏。
这些人并不怕韩佑,原因无他,问心无愧。
当然,有愧的全都被章文定给点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仪刀卫。
国朝皆知,韩佑凶归凶,狠归狠,却从来不会冤枉无辜之人或是陷害忠良,这个口碑还是有所保证的。
“各自忙去吧。”
心力憔悴的韩佑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人进入了正堂。
正常来讲的话他应该入宫,应该请示天子。
这所谓的“彻查”,到底还要怎么查?
章文定已经将名册交出去了,不说其他旁证,光是名册就已经算是铁证如山了,人名、数字,就连时间和因由都有,如此铁证,还有什么查的必要吗,直接刑部大理寺会审判案就好了。
天子是个什么意思,韩佑也想不通,他只想知道章老大人为什么如此激进。
胡思乱想间,鸿胪寺中高阶官员中的唯一活口邵宏回来了。
这家伙见到韩佑骑着马就跑,借了马也跟回来了,虽然长的挺壮,还是典型的文臣,骑马不敢骑快,一路骑了这么久,走道有点夹裆,摩的。
进入正堂见到韩佑,邵宏已经没有刚刚时的怒气,也冷静下来了。
自顾自的坐在了凳子上,长叹短嘘。
“本官与老大人相交不久,入了鸿胪寺后,却对老大人满心敬佩,引为知己,朝堂充…”
“少特么废话。”韩佑不耐烦的打断道:“为什么今日上朝就动手,可有隐情?”
“因为你。”
“我?”
“不错,因为你。”邵宏长叹一声:“诸使,鸿胪寺官员,欲对你发难,就在今日,就在早朝,就在朝堂之上,老大人不愿再等便先下手为强,只是以身为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乃是鱼死网破之决绝。”
“什么?”
韩佑面色大变:“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告诉我。”
事到如今,邵宏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一五一十将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对鸿胪寺一众官员来说,演武,是一门生意,接待各国使团,则是升官发财的一门好生意。
可韩佑横空杀出,直接将专门“生意”夺了过去,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韩佑一些干死这么多爹妈,鸿胪寺官员岂能无动于衷。
此为其一,其二,各国使团也看他韩佑不顺眼。
诸多使团之中,要问有牌面的,肯定是高句丽、突厥、瀛岛三使团。
瀛岛副使秋田一郎“被”打的和让一群哈士奇齐齐踩了一遍的包子似的,脸肿的没了人样,人云亦云,都以为是韩佑打的。
韩佑对待使节如此霸道、嚣张、蛮不讲理,本就引起了各国使团的排斥与反感。
三国使团对韩佑不爽也就罢了,其他各国使团也是如此,要知道鸿胪寺将演武的事当成一门生意,对其他各国的使团何尝不是如此,双赢。
如今韩佑主使演武之事,鸿胪寺不爽,三国使团不爽,各国使团也不爽。
不说那三国使团,就说鸿胪寺与各国使团,双方一拍即合,准备今日齐齐上殿弹一弹韩佑,大致就是说作为礼仪之邦的大周,怎么能无辜殴打使节,大家都是使节,你大周朝廷和天子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这些人也不求搞倒韩佑,就是想着让韩佑和仪刀卫退出演武之事,将差事和大权交还给鸿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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