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意外极了,诧异极了。
瘫在地上的连信刚刚还痛哭流涕求着饶,现在则是一副滚刀肉的模样,不怕死,爱咋咋地。
不是装的,的的确确是不怕死,知道要搞自己老爹,狼狈不堪的连信就仿佛突然变成了慷慨就义之士,再无一丝一毫的惧怕之色。
“你不怕死?”
韩佑努了努嘴,陆百川与朱尚再次将人架了起来。
连信任人宰割,却不挣扎,只是冷笑着,用沉默回答,给着答案。
他怕死,但是,想要让他出卖他爹,他宁愿死。
“立好木桩,绑上。”
韩佑从柴房窗下取了长鞭:“鞭子抽不死人,不过可以将人抽的皮开肉绽,生不如死,有人不怕死,不错,这世间应该有许多人不怕死,但不应该是你,最不应该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韩佑敬佩不怕死的人,但不会敬佩连信这种官员之子,鱼肉百姓的畜生。
他没有问朱尚到底打听到了什么,不问也知道,因为他以前也曾有过这种生活,而连信应该比他更夸张。
将马鞭丢给陆百川,韩佑平静的说道:“从腿开始抽,小腿,然后是大腿,腰部,手掌,手腕,手臂,不要伤及内脏,我不要他死,我只要他疼,要他不再嘴硬。”
“啪”,只是第一鞭子,连信疼的泪涕齐流,本想紧紧咬住牙关,可太疼了,疼的如同烈火灼肤。
“小子。”
甩了个鞭花的陆百川狞笑道:“本将当年在军中是军司法,硬骨头见多了,耐打的,不过十七鞭,看你能受上几鞭。”
第二鞭子,抽在了右腿上,连信嚎啕大叫,满面汗珠。
韩佑抱着膀子,面无表情。
谁知第三鞭子刚抽到身上,连信突然大叫了起来。
“连家祖上,本商贾,显贵眼中草芥,官员口中下贱…”
“连家子弟,当竭力,做高官,不受辱,不受欺…”
“亲族为大,宁负天下,莫负亲族,虽孤不寡…”
“薄资财,重族人,子孙当骨筋相连…”
“一官一职,一品一级,当思来之不易…”
“外族不庇,亲族必护,家道自成,自流远…”
大喊大叫的连信几近晕厥,声嘶力竭:“我,连家子孙,保亲族,亲族,大于天,不畏死!”
韩佑终于怒了,大吼道:“打断狗腿!”
同样怒意勃发的陆百川扔掉长鞭,直接夺过了王海手中的短棍,结结实实抽在了连信的膝盖上,嘎巴一声,腿断,连信也终于晕了过去。
北门御庸摇头叹息:“这便是世家可怕之处。”
“去他妈的。”韩佑哼了一声:“大逆不道之罪,念两句家训就能躲过去,做梦呢,他怎么不去买双色球!”
谁也没想到,一个明显贪生怕死的纨绔子弟,竟然不怕死了,非但不怕死,还和烈士就义似的一边挨打一边搁这喊家训。
连家家训,听在不少人眼里极为刺耳。
说的是连家原本并不官员,更不是世家,只是商贾罢了,当商贾的时候,受尽欺辱,达官显贵的欺辱,所以要竭尽全力的当官,当高官,不再让子孙被欺负,不再看重钱财,而是看重族人,族人与族人之间必须相互庇护,只有这样才可以变成真正的世家跻身朝堂成为真正的贵族。
这家训,或者说是世家灌输给子孙的思想就是这般,大同小异,百年王朝千年世家,永远是家族利益至上,哪怕死,也不能令家族利益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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