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武无言以对,不过后面站着的偏将苏绰说道:“有人了解南方气候又怎样?我不信朝会时无人谏言,太皇太后力排众议,执意采纳柴氏父子的主意开了一个坏头,我想随军谋士当不会自讨无趣,继续唱反调吧?万一惹恼了柴家父子,安个扰乱军心的罪名一刀斩了,那就不妙了。”
右眼有一道疤的祝仲桀桀笑道:“随军南下就不说了,若是让我留守洛阳,应该会为自己谋划退路吧。”
耳朵尖细,面相奸猾的雷有始瞪了他一眼,朝座上人努努嘴。
祝仲方知失言,赶紧闭嘴。
萧铣似乎没有在意他的话,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刻有龙纹的扶手。
岑文本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上面的梁国皇帝。
……
同萧铣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不,应该说绝大多数人都是这般心思,除盘踞在苏南、浙西一带的汪华没啥想法,东面的沈法兴、李子通、北面的窦建德、罗艺等皆“望洋兴叹”,恨不能就在岭南附近,好在隋军打败的时候分一杯羹。
李密、宇文化及、梁师都、刘武周等则加快了战争部署,准备趁隋军与宋阀交战,一鼓作气拿下洛阳,一方面抄了柴家父子的后路,一方面也是帮宋缺的忙,想来隋军将士听闻国都陷落,士气也会跌落谷底吧。
毫不客气地讲,萧美娘宠爱柴氏父子,听信谗言,此举必然断送大隋江山。
……
与此同时。
岭南郁林,宋家老巢,西北角一栋小院的北屋里。
墙角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艾叶香,因为最近空气过于潮湿,雨水又多,即便太阳还未落山,蚊虫已经出来活动,围着人体来回打转,冷不丁便是一口下去,留下一个个麻痒难耐的小红包。
商秀珣珠玑不御,身上穿一件肥大的高腰裙,手持小扇,挺着肚子半靠床头,手背和脖子生着许多红点,这都是她到后花园闲逛的结果。
啪嗒,啪嗒,啪嗒……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秀珣。”
是李秀宁的声音。
咚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
商秀珣依然不理,索性偏头不看窗外。
几个呼吸后,吱呀一声,房门开启,李秀宁由外面走进来,她穿着一件襟边有钩花的粉红衫子,脚蹬绿色小鞋,眉眼间噙着一抹淡淡的疲惫,看起来精神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是因为水土不服,还是最近发生的事让她难以应付。
“这是我在医官那里求的紫草膏,能活血止痒,对蚊虫叮咬有奇效。”
她走到床前,把手里的红漆木盒往前递了递。
商秀珣冷冷一笑,没有睬她。
“秀珣,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你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赌气呀。”
见女场主无动于衷,她叹了口气,把紫草膏放到床边,谁知前者摆臂一扫,啪叽,木盒掉落在地。
“李秀宁,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商秀珣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你们当朋友,早知今日,当初你们到我飞马牧场时,就该将你们扫地出门。”
商秀珣说这句话时,脸上不仅有愤怒,更是满目仇恨。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家竟会把她当做投名状,送到岭南交好宋阀,获取政治利益,枉她当初视这几个人为朋友,居然信了李秀宁和宋玉致的鬼话,去长安散心,到头来就因为她肚子里怀了柴绍的孩子,便落得这般田地,成为宋缺兄弟逼柴绍交出杀害宋师道、宋鲁二人凶手的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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