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远尚人孤力微,求助地看杨政一眼。杨政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迅速移开目光。
邱远尚心中咬牙暗恨,面上挤出笑容应了,硬着头皮坐到了赵公公身侧。
赵公公确实最喜欢邱典膳这一款相貌堂堂的高大成熟男子,此时心情大悦,有意无意地靠得近了些。
姜韶华含笑坐了下首。
陈卓冯文铭坐了一席,闻安和沈木也是一席。剩下一席,就是杨政和宋渊同坐了。
宋渊佩刀不离身,坐下后,将长刀置于身侧。
杨政右眼皮跳了一跳,忍不住低声道:“宋统领平日带着佩刀,现在是晚宴,还是将佩刀拿得远一些吧!”
对着这么一柄随时出鞘的利器,美酒佳肴哪里还吃得下去?
宋渊瞥他一眼:“职责所在,刀不离身,请杨审理见谅。”
杨政心梗了一下。奈何酒宴只设了五席,他便是想分席也没地方可坐……郡主身边倒是有个空位,也轮不到他坐。
杨政捏着鼻子忍了。
酒宴开始后,长袖善舞的陈卓频频向赵公公敬酒。其余属官有学有样,不管酒量如何,总之不停举杯。
姜韶华手中是一杯蜜水,甜甜地,温温的,好喝得很。
赵公公酒量颇佳,一杯一杯来者不拒。姜韶华不时吩咐一句:“邱典膳为赵公公斟酒。”
邱远尚只得举起酒壶,为赵公公斟酒。这么一来,免不了又要凑近。赵公公借着檀木酒桌的遮掩,将手放在了邱远尚的腿上。
邱远尚:“……”
邱远尚全身一震,右手一抖,差点没拿稳酒壶。
“邱典膳慢慢斟酒,咱家也慢慢喝。”赵公公冲脸孔隐隐泛红的邱典膳眨眨眼,细白的手隔着春裳摩挲了一下。
邱远尚眼角都快抽筋了,迅速斟完酒,借口自己要方便,告罪一声,逃出了酒席。
姜韶华忍着笑,对赵公公说道:“邱典膳和赵公公倒是投缘。”
赵公公欣然笑道:“咱家和邱大人是一见如故。”
姜韶华似随口笑道:“过些日子,我让邱典膳送赵公公回京。回京路途漫漫,赵公公有人说说话,也能稍解枯燥乏味。”
赵公公精神一振,立刻笑道:“郡主一番好意,奴才感激不尽。奴才敬郡主一杯。”
说着,主动起身敬酒。
姜韶华微微一笑,举杯相和。
一众属官:“……”
众人默默在心里给邱典膳点蜡。
邱远尚在净房里待了片刻回来,就觉得酒席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怎么一个个都在看他?
他就是去了趟净房而已,发生什么事了?
还有,杨政一个劲儿地冲他使眼色是什么意思?
邱远尚一头雾水,入席的时候特意离赵公公远了一点。万幸赵公公正口若悬河,和郡主说着宫中趣事。没有再伸手过来。
邱远尚暗暗舒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