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不答反问:“那么祖母到底是不想过寿,还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来骂我慕容黎不敬您这个长辈、讥讽姊妹们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最好是让府中诸人都比二房过得惨?”
慕容黎故意隆重办宴,一则是故意给太夫人添堵。
二则也是为了拉拢其他几房。
从前二房独大,其他几房根本没机会接触的庶务,每次办宴都只有慕容时音站在卢氏身旁接受各府夫人们夸赞。慕容黎掌权,却能让姊妹们都出来展现才能,她们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
谁阻拦,谁就是她们的仇敌!
而慕容黎这温温柔柔的一通话,直戳了太夫人心肺,更是将其他几房几位夫人的怒意全都吊了起来。
三夫人如今自然是站稳了慕容黎一边,很淡地笑了笑,软钉子似的接话道:“倒也没那么严重,太夫人不过是眼里没有我们这些人,希望风光的永远都是处处算计羞辱您的二房罢了。”
四夫人冷笑:“说到底就是厌恶郡主您,恨您没有中了二房阴险算计,恨极了身败名裂的不是您而已。”
姑娘们冷笑连连:“谁叫我们几个心思不够恶毒、手段不够阴险,没那本事讨得太夫人的欢心呢!”
太夫人荣光顺遂了一辈子,什么时候被小辈这么讽刺过?
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可她也知道,今时今日想再用“不孝”威压她们,已经不能够了!
只能隐忍道:“都说的什么话!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哪能不心疼!”
慕容黎看太夫人心堵的要吐血,心情更愉快了:“既如此,就请太夫人做出些一视同仁的姿态来。”微微一笑,“哪怕是做戏呢?”
说完,起身便扶着春意的手转身离开了。
其他女眷也与太夫人没什么感情,见太夫人还想着夺走自己女儿料理庶务的机会,更是不愿与她费什么口舌,各自找借口离开了。
出了荣宝堂。
女眷们都对着夕阳的脸上都是舒展。
“太夫人就像根软钉子,从不疾言厉色,却惯会把对咱们几房孩子的一分宠爱说成十分,然后理直气壮让我们拿出半副身家还到二房身上,若是咱们显出一点不乐意,就借着旁人的嘴骂我们不孝。”
“谁说不是!她装慈母装得好,人人都以为她当真公平,白叫咱们吃了这十几年的哑巴亏!如今也有她吃瘪的时候,真是痛快!”
……
三夫人仰头看着渐渐西沉的日头,长长输出了一口气:“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天气了。”
六姑娘稚嫩的小脸上显露出担忧:“自从二姐姐死后,咱们谁不是一天天活得透骨的冷,生怕下一个被二房、被太夫人害死的就是自己呢!”
此话一出,所有女眷脸上的笑意都是一凝。
三夫人转头看向二房的院落,皱眉道:“二房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必然还会耍手段加害郡主。”
六姑娘瑟瑟发抖:“若是三姐姐被她们给害了,咱们以后得日子恐怕只会更艰难。”
四夫人一甩帕子,厉声道:“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怕了那对贱货母女不成!”
这一刻,嫡房庶房的隔阂都不存在了。
所有人想着的都是防住二房。
只有慕容黎才回想着扶持家中姊妹,护住了她,她们才有好日子过啊!
***
荣宝堂花厅里。
太夫人脸色难看地指着慕容黎离开的方向骂道:“放肆!这小蹄子太放肆了,她回府住着的这一年多,我待她那么好,如今仗着有太后撑腰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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